第二十二章: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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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炎陵城的路程就算徒步走,也只需要一天的时间。结果陆成他们硬是花了两天两夜,其主要原因是一路要躲开有妖气的地方。他们几人个个可都是伤残人士,光靠陆成一人保护,也是忙不过来的,只得谨慎行事。

  这一路陆成承担着队长的角色,他靠着赤蝠儿这个活地图一次次的与妖魔擦肩而过,一路上才没有和它们发生冲突。

  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平安回来了。

  ……

  烈阳高照,几人脸色都是一副疲态。这一路大家都走的十分艰辛,不仅要躲过妖魔的爪牙,还要忍受饥寒的折磨。两天下来,如同经历了一次炼狱之旅。抬头看着巍峨高耸的炎陵城门就在眼前,少年们的心中总算有了点慰藉,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而陆成老远就看见城门外站着一群人影,像是两道蓝白相拼的彩旗。

  陆成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天道院和玄灵院的弟子。难道他们是来迎接我们的?陆成看着那些人,心中猜疑道。

  “看!还有幸存逃回来的弟子!”

  城门外,一声骚动。武道长沧桑的脸上眉目紧缩,此刻看道远处几道人影,一双睿智的老眼绽放着光彩。

  他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大步走了出去。玄灵院的木道长和秋道长见他前去,一领众人跟在武道长的身后。

  “呼啦啦”黑压压一片人都朝陆成这里迎了过来,风将他们的衣袍扯动得呼呼作响,好比迎风而舞的锦旗。

  陆成他们见此阵势,心中无比惊动,几人眼中都闪着光。

  “师尊!……”临近跟前,凌天雪一把跪在武道长的面前,声色嘶哑。

  “师父…”伍媚和慕容雪也朝着自己的师父走去,来到木道长身边。

  “起来吧。”武道长的双手似乎在微微颤抖,眼中流出爱怜之意。

  “师叔他……”凌天雪起身眼眶已经湿润。

  “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武道长不忍她再说下去,之前逃回来的弟子已经将战况都告诉了他。

  他看了看陆成,脸色微惊,“你竟然毫发未损?”

  武道长心里十分震惊,此战一去五千众弟子。死了三位修魂强者,众弟子几乎全军覆没。回来的也都是半死不活,而陆成如此低的修为竟然毫发未损,这不得不令武道长吃惊。

  陆成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也解释不清楚。只好朝着武道长干笑了两声,说道:“可能我命硬,连阎王都不肯收我。”

  看着陆成脸上几分邪笑,武道长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他没有流露出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下他没有功夫来琢磨这个奇怪的少年。

  “先把他们带回天道院再说吧。”武道长微微摇着头,神色黯然。几个围在叶凯和白旭风身旁的弟子,此时小心的将他们扶起来,放在担架上就往回走。

  “武道长,我看今日还是先回去吧。已经三天,能活着回来的早就回来了。”玄灵院的木道长看着武莫人说道。

  武莫人脸上抽动了几下,他有些气恼的看着木道长:“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暴尸荒野?别忘了他们生前可是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你!”

  木道长身子轻微的一怔,他想不到武莫人会发这么大脾气。他明白武莫人是个爱徒心切的老者,不由轻叹了一声,“此战代价惨重是我们万万想不到的,眼下妖魔两界已经合并。凭我们这些人是抵挡不了的,只有鼓动八荒界所有的修魂人才有希望。你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当然不会怕死。但是就这么愚昧的去死,那是毫无意义的。我们应该给这些后辈指点明路,让他们不在重蹈我们的挫折,这才是你我该做的。”

  听着木道长一番肺腑之言,武道长脸上的怒色渐渐平息。这些道理他当然知道,他也明白此刻自己的确有些失态。可一想到付云的死,和那些鲜活的生命,他的血就在体内燃烧,折磨着他。

  “别忘了,天子还在焦急的等着我们找到公主的下落。”木道长见他神色有些沉浮不定,话锋一转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好吧,今日……大家都回吧!”武道长深深叹息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无力的摆了摆手。

  木道长看了他几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招手众人已经往返走去。

  陆成在旁已经听了个大概,原来这武道长是打算同玄灵院的人一起前往汁水关找他们,不得不说这位老人真是慈爱。

  但是公主一事又是个什么状况?陆成不明白,当下也敢问。

  ……

  两院弟子都已各自回府,负伤的弟子已都安排下去调养。

  陆成回到天道院才知道,在他们之前已经逃回来十几名弟子。加上他们还不到二十人,而当时出征的就有两千三百人!

  知道这个消息后,陆成心中也不由一怔,他终于理解当时武道长为什么会动怒了。

  宽阔的习练场三三两两走着一些白衣弟子,此时本是他们练功的时候。但每个人好像全无气力,无精打采的在那走着。

  陆成想起进炎陵城的时候,遇到的所有百姓似乎也是这些表情,才明白一团无形的乌云已经笼罩在整个炎陵城的上空。

  ……

  “你们武道长在哪?老子要见他,问他为什么还不派人去找公主的下落,是不是想要抗旨不尊!”门外几声大喝,随着一阵“咚咚咚”的铁甲声传来,一群银甲士兵已经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陆成回头看去,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却是范大少。他此时穿着一身金灿灿的战甲,在阳光下无比耀眼。

  只是他的身材太过肥胖,好好一副金甲穿在他身上硬是像马褂,小肚皮都漏在外面。陆成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模样就像一个金棒槌。

  范大少身后至少跟着上百名银甲士兵,他的旁边紧跟着脸色铁青的布鲁。

  临近陆成跟前,范大少一招手,身后百众银甲士兵当即有序的停了下来。透过金色的头盔,范大少一双小眼睛打量着陆成,冷漠道:“你小子还没死?”

  “小爷命大,当然死不了。”陆成见了他更是没好语气,心道:别以为穿了一身甲壳,就可以在老子面前装牛叉!

  “哼,本少爷今天没工夫陪你玩。”范大少冷哼一声,不再理他。领着众人从他旁边走了过去,他们是来找武莫人的。

  擦肩一瞬间,陆成和布鲁对视了一眼,仇恨的火花在那一瞬间爆发。但是,两人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过去了。

  “小爷还记着你的巴掌呢!”陆成回头看着布鲁的背影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众人一路气势蓬勃,遇见的天道院弟子见了他们纷纷让道。见范大少的一张胖脸青得跟个冬瓜皮一样,哪个还敢上去拦他。

  一众人七弯八拐绕过几个庭院,终于来到天道阁门前。范大少让布鲁在外面等候,他一人走上台阶进去见武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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