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告诉老爹,我成功了!”常建工兴奋地打电话给家里,“现在我就回家。”
“真的?儿子你太厉害了!”陈家梅听了儿子报来的喜讯一阵兴奋,可是建工挂了电话她又有点不开心了。
老爹听到这个喜讯开心得不得了,好男儿志在四方,男子汉就要勇敢地向前闯。他看到儿媳妇莫名地不高兴就问:“家梅怎么了,建工成功了反而不开心了呢?你可是一直站在建工这边的呀?”
“唉,高兴是高兴,可一想他马上离我们那么远,就高兴不起来了。”
“有舍才能有得啊!”也是的,老爹光顾着开心了,没有建工妈考虑得细致。可他更知道锥子不能两头快,听过的文词叫“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而陈家河从他二哥大棚那边回来,他一直闷闷不乐,百亩大棚被洪水冲得稀巴烂,陈家海再想咸鱼翻身简直是天方夜谭。
连日来他每晚做噩梦,弄得婉然也睡得一惊一乍的。
这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可是他却毫无倦意。头脑里一直在想着二哥陈家海的事。他知道二哥今后不但不挣钱,而且还要承担吴池巨额的赔偿,还有他为了经营百亩大棚借下的一屁股债。
陈家河不敢再往下想,二哥对他有恩,可是二哥现在身陷绝境,自己怎么帮呢?
更为细思极恐的是陈家海一直瞒天过海,陈庄组人都认为他是了不起的辣椒王,外出承包两年多在老家率先盖了让人眼红的两层半楼房。陈庄人公认陈家海走南闯北承包面积越来越大,口袋越来越鼓。以至于陈家河都被蒙在鼓里,要不是误打误撞怎么可能认为他二哥濒临破产呢?!
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点道理陈家河心知肚明,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晚上睡觉,他总感觉到头顶悬着一把沉重而又锋利的宝剑,随时都会落下来一样可怕。
自己被宝剑刺中也有罢了,让他寝食难安的是看他面子出面担保的那些兄弟们,如果二哥银行贷款还不上,那么白纸黑字写着担保人有连带责任,这些钱就要由老师们去还,一旦走到那一步,不仅陈家河成了光明中学的笑话,还连累兄弟们被人耻笑,那时家河在光明中学还怎么做人?都揽过来替他们还,他哪来这么多钱?不替他们还,他们家里还不闹翻天,怎能不怨声载道?
也难怪陈家河会这样想,前两天学校开教师大会就说了兄弟学校一个活生生的案例。一个姓李的老师替学生担保头二百万,结果学生跑了,讨债人直接上学校。现在,这个李老师抛弃工作逃离本地四处流浪。有家不能回,一份安稳二十多年的教师工作丢了……
“家河,你究竟怎么了?这几天像丢了魂似的,能不能和我讲讲?”林婉然看着男人辗转反侧,她忍不住地说。
“你睡吧,没什么。”
“陈家河,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女人?”
“这还要问?”
“既然你是我男人,那你成宿睡不着,肯定出什么大事了,我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听着楚婉然由衷的关心,陈家河十分感动。人都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自己现在和她还不是夫妻,如果把二哥陈家海的事和她说了,那么会发生什么?陈家河真不敢轻易尝试。
算了,话到嘴边陈家河还是忍住了。但是他知道,纸从来包不住火,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陈家河心里真苦啊,而且苦没地方倾诉。楚婉然他不敢说,林弦思更不敢说了……
漫漫长夜,你是离婚女人的断肠草,你是离婚男人的白刃剑啊!
好不容易天要亮的时候,陈家河才睡着。
铃声响了,楚婉然小心地起床,生怕把男人碰醒。她蹑手蹑脚地起床做饭,平时她可从来不用这样,这两天家河的反常让她也跟着吃瓜落了。
“家河,家河你醒醒!你二姐来了。”
睡梦中的家河听到二姐两个字,立刻弹了起来。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四处张望着:“在哪呢?”
“我逗你的,不然也叫不醒你。”
“神经病。”陈家河倒头又睡……
陈家河今天上班迟到了,不过没有耽误学生的物理课。他下了课刚喝口茶,手机响了起来。
“二姐,怎么了?”
“你外甥应聘成功了,今天要走,来吃个饭,弟妹也来。”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