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这位新秘书，看起来很年轻呀。”其中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率先开口。
“要是不穿西服，看着和学生没什么两样。”另一个女子同样道。
“也许赵总是想自己慢慢养大。”说着，中年男子有些猥琐的笑了起来。
而周围几个女人也都经久磨砺，不仅没什么不好意思，还同样点头表示赞同。
“张总。”
“张总好。”
办公室内还在闲聊的几人，在一个身形健硕，留着中短胡须的男子进来后，立刻停了下来。
“嗯。”张林川微微扫了几人一眼，继续向前：“赵总已经到了吧。”
中年男子道：“赵总的新秘书说十一点之前，不要去办公室，有事下午再说。”
“嗯？”张林川皱了皱眉，停下脚步：“那小于来了吗？”
“小于到了，应该在您的办公室。”中年男子回答道。
“嗯。”张林川又嗯了一声，转向自己的办公室。
张林川的办公室在相对的另一侧，前面同样也设有秘书的工位，上面原本还在整理头发的于思蓓，立刻站起身：“张总。”
张林川点了点头，走入办公室，而于思蓓也含笑走入，刚关上门，便迫不及待道：“我听说赵总的新秘书，是个小奶狗。”
张林川没有立刻回答，停顿了一下，才道：“你是说，是个男的？”
“对呀。”于思蓓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男总裁找女秘书，女总裁自然要找男秘书。”
“况且...”于思蓓注意到张林川的神情有些不对，立刻住口不说。
随即从桌上拿起美瞳盒：“我帮你带上吧。”
张林川挥手推开：“跟你说好几次了，只有见客户的时候带。不是给你也买了吗，你想带就带。”
“我喜欢看你带蓝色美瞳，特别有气质。”于思蓓蹲下身，将头依在办公桌旁，一脸崇拜的望着张林川：“我又不像你，从小长在合众国。”
“去把门锁上。”张林川挑起于思蓓的下巴。
“嗯。”于思蓓立刻急匆匆去锁门，随即想到：“对面也锁门了，呵呵，一男一女，锁门能干什么...”
......
“多谢赵总，也辛苦陆秘书了，还是价格问题呀，与我们预想的差距太大。”电脑对面的张总苦笑了一声。
赵梓颖微微摇头：“没关系的张总，如果不行，我们会帮您找替代的公司。”
“麻烦赵总了。”张总勉强的点了点头，显然是不抱什么希望。
直到赵梓颖与张总客气的告别，离开会议室，陆华才长舒一口气，将蓝牙耳机摘下。
“很失望吗？”赵梓颖将电脑合起。
“还好，从一开始谈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能成。一个要价300万刀，另一个报价只有80万刀，这又不是去夜市买东西，还能对半砍不成。”陆华直接道。
赵梓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陆华：“那你在说说，既然双方报价差这么多，为什么还能谈这么久？”
陆华想了想：“还是想要合作呗。而且他们能交谈这么久，也是因为赵总你在一力促成。”
赵梓颖的神情没什么变化：“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们与张总并没有签合作意向书呢？”
“纯帮忙吗？”陆华眉头一紧：“肯定没这么简单。”
赵梓颖继续道：“他们两家企业，我都有深入的了解，知道两家的实力并不匹配，很难达成意向。”
“但只要我们能在交流中，给两大公司留下印象，那么就可以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只要认可我们的公司越来越多，就不难谈成生意。”
陆华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去找张总的公司，告诉他们你不要钱，可以纯帮忙，联系上业界最好的酷热公司，而且能以更优惠的价格购买设备。”
“转头，又和酷热联系，说可以帮忙找到联系华夏最大的企业，帮他们打开市场，只需要在价格上，比市场价略有优惠。”
“于是就有了这次商谈，就像是首富与世界银行行长的那个段子一样。”
听前面的时候，赵梓颖还微微点头，可听到最后，不由得眉头一皱：“什么段子？”
“你没听过呀。”陆华想了想，简单道：“就是空手套白狼。”
“你说不错，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你可以理解的更深入一点。”赵梓颖盯着陆华，缓慢道：“那就是，明确需求、成本借力、以及多方受益。”
“商谈一下，对大家都没有坏处。”
赵梓颖一直仔细观察的陆华，也对于他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就算是酷热公司这种级别，也很惊讶与陆华的专业。
感叹他们公司，都没有如此级别的同声传译师。
这也是她能拉住对方，商谈许久的原因之一。正因如此，赵梓颖也有意栽培这个年轻人。
“快到中午了，看看订点什么东西，我们边吃边聊。”
陆华也有些饿了，立刻准备点餐时，却听到了敲门声：“赵总。”
“是张林川。”赵梓颖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扬声道：“请进。”
陆华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门口，发现张林川的真实样貌，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他的印象中，张林川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白面阴险男。
可实际上，张林川竟是一个身形健硕，有着小麦色肌肤，留着些许胡须的魁梧型男。
“赵总，午餐一起尝尝街边新开张的牛排吧，听说用的都是新西兰的牛肉。”张林川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下次吧。”赵梓颖得体的笑了一下：“我还有文件要处理。”
张林川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陆华，似是刚刚注意到屋内有其他人存在：“这位就是新来的秘书吧。”
“张总好。”陆华也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就一起去吧，公司的业务很忙，还是要抓紧时间，进入工作状态。”张林川扬了扬手：“就是街角那出哥特风格的店铺，你先去定个位子。”
陆华没想到张林川一上来，就将矛头对准了他，显然是要来一个下马威。
“我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秘书，谁会难为我？”陆华心念一转，立刻起身道：“是，张总，我这就去。”
说完，陆华看都不看赵梓颖一眼，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都是领导，听谁的都是听。
具体怎回事？那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咱就是一个打工救父的小秘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