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让我担心死了!”尹思筠趴在病床边,“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躺着,了无生气的样子超级可怕……”
张祁探手轻轻碰了下尹思筠的脑袋。
嘴巴动了动,李萌伸出食指抵住张祁的嘴唇,“医生说你语言区受到一些损伤,不严重,只是这几天可能会说不出话,我知道你想谢谢云云和仲仲,他们俩也知道。”
尹思筠和张仲都点点头。
张祁担忧地看着尹思筠。
尹思筠摇了摇头,“我一点事都没有。有人可以帮我除去过多的阴气。”
张祁瞪大了眼,又看向张仲,示意他快去找那人。
尹思筠把张祁的手放回床上,盖上被子,“他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但听他说的,下次还会再见的。”
李萌虽然不懂,但也没多嘴问,只是默默的拿起棉签给张祁嘴唇上抹上水。
尹思筠和张仲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张仲给张祁的经纪人刘哥拨了一个电话,嘱咐他注意学校里传出的消息,别影响到张祁。
车子里安静如斯,尹思筠主动打破这份寂静,“小师兄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小时候你的体质导致各种鬼物都爱往你身边凑,总担心你受到伤害,等你符咒法术练得很好了,本以为也没什么了,却……”
尹思筠探过身子,挽上张仲的胳膊,“会主动吸取一个地区多余的阴气,还会冷得直硌牙,身体也变得虚弱……但是这并不会让我生命受到威胁啊。”
“但我们看着你疼得缩成一团,心里也很疼啊。”张仲将另一只手抬起摸着尹思筠的头顶,“虽然我们师兄妹三人不是亲兄妹,但是,在我眼你是我的亲妹妹,师兄是我的亲哥哥。你们受伤难受,我都会心疼。”
尹思筠挽着张仲胳膊的手直接伸到他背后,另一只手也伸了回去,抱着张仲,“师兄,师父走后,你们俩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之前就答应过你们,一定不主动接近阴气多的地方,不主动接触阴物,以后我也会继续。
但这次不一样,师兄生命受到威胁,那我怎么能够不去努力呢?”
张仲叹了口气,摸摸尹思筠的脑袋,“我们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你舒适的生活就行了。”
“我一直过着呢。”尹思筠笑眯眯的一直看着张仲。
张仲一根手指将尹思筠的脑袋抵开来,“坐坐好,我们回道观。”
尹思筠放开小师兄,端正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大壮叔留在医院了,应该很开心吧。”
“毕竟那里朋友多。”
回到道观后,张仲就联系师叔张清玉,让他帮忙找那个帮助了小师妹的人。
尹思筠则偷偷让大壮问一下他的鬼朋友们,知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比较厉害的人物符合帮助她的那人的长相特征。
大壮十几年来没白混,认识的鬼朋友到处都有,经过这搭个线,那再搭个桥,从一个鬼差那得到了一个消息,厉害的,长相那般俊美的鬼大概就只有一殿秦广王,三殿宋帝王和十殿转轮王。
但是秦广王入轮回历劫,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三殿和十殿被酆都大帝惩罚,在地府不停加班,压根没时间去人间。
其余的鬼帝鬼将都不符合丹凤眼这个特征。
尹思筠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等到师叔张清玉收集到的消息传来时,尹思筠更加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蜀川地界上有一户人家,祖辈都是家传的火居道士,这一辈他们家出现了一个天才。目前在京都开拓家族公司的业务。
“什么!修道之人不是都会经历鳏寡孤独废弃及穷吗?他们这家庭美满,子嗣绵延,身体健康,还有家族企业?还拓展到京都了?”尹思筠只觉震撼。
“你在外面可别这么说。”张仲捂着脑门,这小师妹说话可真不管不顾。
“我这不是在家里说说嘛。”尹思筠越发感觉奇怪,“全真弟子都得茹素而且不得娶妻,那么必定老而无子,对应了独;
你看正一道里的那些人,数最熟悉的师叔张清玉,早年父母双亡,前段时间师父也逝世了,这不是孤?我们师父也一样,而且不仅孤独,还有一段时间穷;
还有大师兄,他之前犹豫要不要和萌萌姐在一起,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所以早早和萌萌姐说清,下了决定不要孩子。
而我无父无母,也算是孤了。
但是你说的那户人家一个都不占啊!”
张仲扯起嘴角,“的确如此。但总有例外。”
这户人家姓阴,祖上是商朝的国师,因其对殷氏王朝贡献极大,破例赐其以国名殷为姓。
后来在汉朝有一支殷氏旁支独立出来,以全族人的性命为代价,拯救了一座城池,免于战火的纷乱。
到后来,才发现有个小男孩在那场浩劫前被改姓成了阴,最后存活了下来,他的族人们将拯救一座城的功德都留给了那个男孩子。
男孩就开始自学家里的巫术,他也是一个天才,他们家族虽说只是殷氏的一支旁支,但流传下来的巫术还是非常丰富的。
这一支改姓为阴的家族在往后的日子中常做皇帝的丹药师、国师或后来的钦天监。
一代又一代积累下的不仅是财富还有功德。
所以他们家一直以来都比较圆满。
尹思筠挑了挑眉,那真的是让人羡慕了。
“那这一代的那个天才叫什么?”
“阴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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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寡孤独废疾者有养也”
鳏:无妻或丧妻的男人,即鳏夫。
寡:妇女死了丈夫,即寡妇。
孤:死去父亲或父母双亡的孩子,即孤儿、孤女。
独:老而无子曰独。
废疾:指有残疾而不能作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