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芦荻水榭

+A -A

  芦荻水榭,在东苑花园湖水的另一侧,驾小船穿过湖水,仰头便能看到高高的山坡上,一座凉亭香榭临湖搭建,水榭以圆木建造,华盖四方,雄伟无比。湖水边上长满了芦荻。如今正值傍晚,夕阳斜照,满湖金灿,微风徐徐,吹动芦荻飘扬,临江而立,大有英雄迟暮之憾,到平添一抹萧萧寒意。

  齐恩二人在权泽明的引领下,绕着碎石小道直上水榭。只见庭中南宫秉轩、南宫北斗二人早已相侯多时。见齐恩、慕容上来,连忙起身相迎道:“两位连链而来,到教北斗好生诧异。没想到齐兄与慕容小姐也是旧识?”

  齐恩笑道:“在下与慕容小姐也是刚刚才认识。虽不是旧识,但我二人一见如故,到真像相识很久的样子。”

  南宫北斗闻言了然笑笑,拉二人在坐下,低声对齐恩说道:“慕容小姐天人之姿,天下罕有,也难怪齐兄心动了。不过你别看她没有武功,来头却是大的惊人。齐兄要小心哦!“

  齐恩闻言一愣,敷衍的随口说道:“我和慕容小姐只是萍水相逢,并非南宫兄所想。”也不理南宫北斗意味深长的眼神,齐恩心中暗自嘀咕:“来头不小?这武林中姓慕容的名门豪杰倒是不多,可连南宫北斗都说来头不小的,恐怕也只有一家了。对了,刚才她说到从小住在燕子坞。难道这位慕容小姐竟然是姑苏燕子坞,还施水阁参合庄庄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世家。哇噻噻!了不得,才来中原几天,就碰上这么多难缠的人。这慕容家主慕容云天可是个了不得的家伙。慕容小姐在山庄做客,那慕容云天难道·····”

  难怪齐恩心慌,这慕容云天在家居苏州,距离金陵不过一水之隔。慕容家传武功博大精深,慕容云天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当年凭借他一套参合指法打败了少林无叶神僧的拈花指因而名声大振,可惜他之后遇到了少林第一高手,无眉大师,结果惨败在他的金刚不坏神功之下。齐恩年轻之时曾经四处挑战各派高手,与慕容云天有过一场对决。慕容云天家传剑法精妙非常,齐恩的天龙十七式修炼还浅,内功不足,使不出剑法的宏大刚猛,差点败北。最后还是齐恩施展长河落日剑扳回一局。但慕容云天最厉害的武功乃是内功和指法,剑招虽败,却仍然空手迎敌。两人竟然斗的旗鼓相当。各自佩服对方武功了得,便以平手作罢,两人在参合庄畅饮一夜,反而成为好朋友。齐恩这时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慕容忆诗一眼就看出自己的独门轻功大鹏逍遥决。慕容云天性格刚强,机敏睿智,且心细如发,如果被他盯上,难保不会识破自己的身份。齐恩和他交情归交情,却还没有做好被人揭穿身份的打算,而且还是在天剑山庄,南宫秉轩兄弟二人他始终信不过。

  慕容忆诗并没有听见齐恩和南宫北斗说什么,见齐恩呆呆出神不由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齐恩怎么一下子傻傻的呆住了。”

  南宫北斗见状,更加肯定他心中的猜测,暗笑齐恩太没出息。正要说话,背后却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看他神思不属的样子,未必想什么好事情。慕容小姐还是当心一些。这为齐公子乃是风雪崖的好友,未必不是和那淫贼臭味相投之人。”

  众人回头望去,却是公孙羽在下人引导下阔步走来。南宫兄弟脸色有些不悦,只是有外人在场,不好斥责。公孙羽毫不理会众人脸色,拜见过南宫秉轩后,径直走到慕容忆诗一旁拱手道:“慕容小姐,听说前日小姐也来天剑山庄,一直无缘拜会,今日得见玉颜,不胜荣幸。”

  慕容忆诗点头道:“原来是公孙公子。想不到到公子也在山庄做客。”公孙羽道:“在下听说南宫小姐出事,半月前就出发,星夜飞奔而来。可是南宫小姐一直闭门谢客,隐居不出,在下也一直无缘拜见一面。我听说慕容小姐乃是三小姐的闺中挚友,此番前来,必定也是看望三小姐的吧!不知三小姐她···她可还好吗?”

  公孙羽长相不俗,却性格粗鲁,可说到南宫晓筠时,脸色却是少见的温柔,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齐恩心中纳罕,原来这公孙羽暗恋南宫晓筠,怪不得他与风雪崖素不相识却对他恨之入骨,连带的对齐恩也是没有好脸色。

  慕容忆诗也是心中感慨公孙羽痴情,叹道:“公孙公子不必烦忧,晓筠并无大碍。之前与风雪崖大战,只是受点伤,伤愈之后暂时不想见人。有劳公子挂怀,晓筠若是知道,必定也是万感激。”

  公孙羽闻言不由喜形于色,忙道:“真的吗?我听说今夜庄主设宴,三小姐也在邀请之列,给慕容小姐做伴,不知····”

  慕容亿诗闻言,疑惑的看向南宫秉轩,却听南宫北斗道“公孙公子放心,晓筠已经已经答应我,今夜一定赴会。你瞧,那不是来了吗?”众人连忙顺他手指看去,却见湖心之上,一叶扁舟飘来,上面一站一坐两个人,站着的是个年轻男子,相貌俊朗,一身青衣长衫,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他身材纤长消瘦,神色平和,嘴角含笑。正手执一柄花伞,挡在身下那人头上。而坐这的却是个女子,一身花色长裙,乌发披肩,相貌极美,眉目间与南宫兄弟相似。她肤若皓雪,柳眉樱唇,宛若莲花仙子,盘膝而坐,神态优雅从容。两人停船靠岸,上了凉亭,男子早以将花伞收了起来,跟在女子身后,好像一个仆从。但齐恩眼里不凡,从他举手投足仍旧可以看出,此人内功之高,尚在自己之上。

  南宫秉轩见二人上来,责备道:“晓筠,你太规矩了,江春又不是你的仆人,你也敢指使着给你打伞撑船。”

  齐恩闻言,诧异的看了那个年轻男子一眼,原来他就是闵江春。天剑山庄有三位庄主。大庄主南宫秉轩,二庄主南宫北斗,两人都是南宫家的人,承接祖宗基业,名至实归。可是三庄主却并非同为南宫家的南宫晓筠,而是一个叫做闵江春的用剑高手。此人剑法奇高,却甘愿在天剑山庄为南宫秉轩驱使。南宫秉轩素有礼贤下士的贤名,待闵江春十分亲密。后来因为他屡建奇功,甚至任命他为天剑山庄三庄主。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物居然会给南宫晓筠打伞撑船,做仆从的贱役,实在另人不解。

  南宫晓筠被兄长斥责脸上却并无羞惭之色。嘻嘻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闵江春淡然一笑,道:“庄主不要怪罪晓筠。是我甘愿做这些事情的,给三小姐撑船打伞,是江春的荣幸呢!”南宫晓筠一脸神气:“你看吧!闵哥都没说什么。大哥你还不如江哥疼我。”

  南宫秉轩苦笑一声,请二人落坐。公孙羽见状却不满的冷哼一声。南宫晓筠一见慕容忆诗也在其中,脸色一喜,忙挨着她坐下,回首冲南宫秉轩说道:“哥哥说席上有贵客,原来就是亿诗姐姐啊!前日你来,我精神不好,我们姐妹两也没好好说些体己的话来。真真对不住的很。”

  他后半句却是和慕容忆诗说的,慕容忆诗含笑道:“没关系的,见你无事,我心甚慰。只是公孙公子对你很是思念,你应该好好谢过。”南宫晓筠闻言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回头对公孙羽说了声:“公子对晓筠如此挂怀,晓筠在此谢过了。”

  这话说的神态十分淡漠,好像说一句,好久不见,你好啊之类的那么平平常常。但在在公孙羽耳中却如听仙乐,激动的说道:“小姐说破哪里话,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那么客气。”

  他说话声音在南宫晓筠看来听不听都没有多大关系,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貌若无事的问慕容忆诗:“最近怎么样?这几天在山庄都快闷坏了吧!”可公孙羽第二句话一说完,南宫晓筠好像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徐徐回过头来,直视这公孙羽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一家人?谁和你是一家人?”

  公孙羽愣了一下,随即柔声笑道:“原来南宫兄还没有和你说啊!这次我回金陵见你,你是看望你的伤势,二来也是奉了家父之命,向你提亲。”

  此言一出,齐恩和慕容忆诗都是暗自惊讶,闵江春也是大吃一惊,就连南宫北斗似乎也没想大到他会当众提出来。唯有南宫秉轩脸色如常,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都聚集在南宫晓筠身上。

  南宫晓筠好似晴天一个霹雳,她转头看向哥哥南宫秉轩,道:“大哥,你怎么说?”南宫秉轩目光却看向南宫北斗,询问道:“怎么?二弟,你一直没有和晓筠说吗?”

  南宫北斗一脸尴尬,看看晓筠,有看看秉轩,低头说道:“这事未免太过着急,而且晓筠还在养伤,我就一直没有和晓筠说。这····”

  “那好,你没有说,今天说也不迟。我看晓筠伤势也早就好了,经过一个月调养,也该没什么大碍了。今天说也不晚。”南宫秉轩打断弟弟的话,转头看向南宫晓筠,淡淡道:“晓筠,你今年有二十五岁了吧!早已过了出嫁的年龄。为兄几经考虑,筛选了几家出色的豪门子弟。可你都看不上眼。我看公孙公子家室武功,都是和我南宫家门当户对。且公孙公子也是长得一表人才,不算辱没了你。最重要的是,公孙公子对你是一往情深。半月前,我和公孙谷主就已经商量好,决定把你和公孙公子的亲事定下来。十天前,公孙公子带着聘礼来提亲,为兄就替你一口答应下来。今日你们好好见个面,在过不久,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南宫秉轩语气平缓的转告妹妹她的婚事,尽量不起波澜。可南宫晓筠却是脸色越来越白,等他说完,一张粉嫩的脸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自己素来敬重的大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一生的婚姻大事就被哥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定下来了。

  公孙羽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宫晓筠的不对劲,只是羞赧笑道:“在南宫小姐眼中,小弟这些微末本事自然不值一提,此生能与南宫小姐共结连理,是在下最大的幸福。”南宫秉轩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转而问南宫晓筠道:“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公孙公子对你可是用情至深至诚,绝无虚假。你如果能嫁给公孙公子,为兄也算放心了。”

  “我不嫁。”南宫晓筠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惊讶的望着南宫晓筠,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晓筠为什么突然翻脸。南宫秉轩闻言也是脸色一沉,只是他是个有城府的人,并没有马上动怒,只是淡淡的沉声道:“晓筠,你说什么?”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由南宫秉轩说来,包含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身为南宫家族的家主,从小积威所在,南宫晓筠深知哥哥的性格,绝不容人忤逆。她刚才鼓起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此刻被哥哥的眼神注视下,竟然全没了刚才的勇气。一时手脚酸软,差点跌坐回椅子上。可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似乎在这一瞬间全身再次充满了力量,直视着南宫秉轩的目光大喊道:“我不嫁。我不喜欢这个人,你为什么非要我嫁给他。”

  南宫秉轩长眉一耸,似乎瞬间被激怒的雄狮,瞪着妹妹怒道:“你敢在说一遍。”

  南宫晓筠倔气一涌,毫无惧色的喊道:“在说一百次也一样。我不嫁····啊!”她话未说完,冷不防南宫秉轩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南宫晓筠惊叫一声,捂这发红的脸兀自发愣,但泪水却夺眶而出。从小到大,大哥二哥都最宠爱自己,平时连个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一下,今天居然····霎时间,她所有的心酸委屈化为屈辱的泪水滑落脸颊,悲愤的看了眼同样惊呆的南宫秉轩,转身跑出芦荻水榭。

  “晓筠~”慕容忆诗见状,连忙惊叫一声追了出去。场中几个男子面面相觑,南宫秉轩目光呆滞,南宫北斗一脸尴尬,闵江春脸色茫然,公孙羽满脸沮丧愤恨。唯有齐恩,只是适逢其会,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却坐在这令人尴尬的位置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等了半响,还是南宫秉轩打破这个僵局,干咳一声道:“今日之事只是个误会,本来是要给齐兄设宴,却闹成这样。北斗在此向齐兄赔罪了。”

  齐恩连忙摆手道:“南宫兄不必多礼。此间以没我什么事了,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说着便站起身向众人一拱手,南宫北斗道:“此间事情杂乱,恕我不能远送。”两人拱手作别,齐恩便也出了水榭。

  一路回了君子雅居,齐恩对今日之事,满怀疑虑。风雪崖一事之后,南宫晓筠闭关不出,余人皆以为是她对被风雪崖羞辱一事耿耿于怀,羞与见客。可今日看来却似乎并非如此。南宫秉轩为她定下亲事,可南宫晓筠却毫不知情。看她的态度,似乎早已心有所属。所以才那么激烈的反对南宫秉轩。反过来说,公孙羽无论相貌还是家室,与南宫家倒是门当户对,可说道武功人品,公孙羽更本配不上南宫晓筠。以南宫家如今的地位,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南宫秉轩一定要自己的亲妹妹嫁给这样一个目光短浅的莽夫呢?这一切事情纷繁杂乱,齐恩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在看席上三位庄主的态度,似乎都有不能说的难言之隐。这团水似乎越来越深了。

  当夜无事。连续三天过去了,齐恩也只是在房中弹弹琴,练练字,闲的无聊,就到外面游园散散心。南宫家那边似乎也一直没什么动静。到了第三天晚上,齐恩所住的君子雅居迎来一位客人。慕容忆诗。

  “慕容小姐深夜前来也不招呼一声。齐某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东西,幸好昨日南宫庄主送来一些上等的铁观音。慕容小姐尝尝。”齐恩把慕容忆诗迎进屋内,一边沏茶,一边说道。等把茶端上桌子,齐恩就开门见山说道:“慕容小姐深夜拜访,应该不是只为喝喝茶这么简单。不知有什么事要齐某帮忙的吗”

  慕容忆诗茶还没喝一口,差点被他一句话呛着,无奈道:“我闲的无聊,过来和你聊聊天也不可以吗?“

  齐恩忙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慕容小姐此行是否还有别的事情?南宫小姐看也看过了,为什么还不会你的燕子坞?”

  慕容忆诗柳眉倒竖,嗔道:“听你意思是巴不得我早点回去啊!好,今日就算是慕容来辞行的。告辞!”说着就要起身离开。齐恩连忙拉住她衣袖赔笑道:“慕容姑娘误会在下了。我不是盼你离开,而是巴不得你不离开,这样在这天剑山庄也有个志趣相投的伴儿不是。”

  慕容忆诗哼道:“算你还说句人话。在这偌大的天剑山庄之内,也只你一个能聊的来的同道中人。我今天来并没有别的意思。正如你所言,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我听说当初你进山庄,一眼就看出山庄门前的石碑与众不同,我倒是要听你说说,这石碑有什么好处。”

  齐恩奇道:“我如果没有看出,你先天三焦经脉受损,与武学一路无缘。听这些个没有的剑招干什么?”

  慕容忆诗道:“你难道不知道,慕容一脉的外号是什么?”齐恩答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慕容忆诗笑道:“这不就对了?我慕容世家对武功,就好像赌徒看见赌场一样。就算不能学武,说来听听难道也不行。”齐恩失笑一声,点点头,将那日在山庄的见解详细说给她听。齐恩讲完,慕容忆诗奇道:“为什么你唯独对最后一个庄字不加解说呢?”

  齐恩道:“这个庄字,指四通八达之意。暗指人的运气功夫。显然是说的一套内功心法。可这人体经脉,何等复杂,这单单一个庄字又怎么能尽解其中玄妙?所以,这其中必定也欠缺些重要东西。外功练错,不过伤经动骨,日后还能慢慢调养。可内功一旦行错走错,将是万劫不复。万万马虎不得。这世上恐怕唯有南宫世家的弋阳天传能补齐空缺。”

  慕容忆诗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即道:“我在这里也记不全,不如我们到山庄门外你好好研究给我听。”

  齐恩狐疑的看了慕容忆诗一眼,思索片刻便点头说:“也好,左右无事,就陪你转转。”

  二人当下起身出门而去,直奔山庄门外。一路上,二人不停探讨武学见解,从武器刀枪剑戟,到拳脚掌风指法,又说道各门各派内功心法,慕容忆诗不仅全部烂熟于心,且均有独到见解。另齐恩大开眼界,对她刮目相看。

  两人穿过西苑向东,要经过一片樟树林,二人为了掩人耳目,并不走大路,这下到正和心意。可就在这时,齐恩远远看见下方山道上坐着一男一女。在天剑山庄,这种事情本就不多见,而看那人更是另人大跌眼镜。这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挺拔,一身青衫,竟是三庄主闵江春。那女子身材婀娜袅娜,柳眉樱唇,赫然便是南宫晓筠。齐恩慕容相视一笑,均想:怪不得南宫晓筠不愿意接受公孙羽,原来是人家喜欢上了这位闵江春庄主。只是她有此心,为何不早和南宫秉轩说呢?以至于把事情闹成这样。

  这下二人在没有去看石碑的心情,反而如有默契的偷偷跑到他们山崖上面的榕树之后。正好听见闵江春说了一句:“闵哥哥,你虽不是我的亲哥哥,但却比亲哥哥还要疼我。从小有什么事,你瞒着我哥也要帮我。我一直记在心里。今天我算看透了,往日对我百依百顺的大哥二哥,只要一碰上家族利益,全部都只会靠出卖我的终生来实现他们的理想抱负。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疼我的。”

  齐恩一听这话,不由眉头一皱,听这口气,二人关系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家族利益又是什么回事?

我要报错】【 推荐本书
推荐阅读:
浮楼月影 http://m.zzdxss.com/fulouyuey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