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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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棺木中应声传了一番嘶叫,其声仿若恶鬼呜咽、山魈啼哭一般,围观众人心中犯怵面色惨白起来,不仅心里一阵嘀咕,看来这传闻却是真的,如是真有怪物出世,少不得啖人精血,食人皮肉不可。一想到这样,若不是因为被术法定住,众人此时说不定早就一哄散去了还管他什么同族情分。看来,这危险的事,说不得还是要官府来处理。

  欧阳涛的母亲李氏此时表情凝固,心头一时没了权宜。只有欧阳涛依旧双眼火热的盯着众衙役县令等人。虽然一下发生的事情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但是欧阳涛坚信事实并非如此。

  接下来的一幕让欧阳涛及其母亲李氏内心几近奔溃。

  欧阳宏英的尸体被道人用术法从棺木中抓了出来,远远可以看见,欧阳宏英此时双眼圆睁,整个脸色漆黑,嘴角还有风干的血渍,一并几根鸡毛挂着上面,看上去面目狰狞,恐怖无比。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欧阳涛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俱行尸走肉的怪物,但事实却在眼前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短暂的停滞之后,欧阳宏英的尸体像是清醒了一般开始在金网中挣扎,乌黑的指甲穿过网口让人感到阵阵悚意。而随着其躯体的扭动,其胸口被飞剑穿过的一个血洞汩汩流出酒黄色的稠液。

  “秦大人,这畜生已经被我镇住了,下面你便差几个胆大的衙役将它用此刀分尸成九九八十一块,然后用我给你的真火焚烧就可以了。”

  道人在与县令说话的时候又单手招出一把漆黑大刀,其上铸着十八个黑色的鬼头,整整齐齐的咬在刀背上。

  县令恭敬的接过大刀,吩咐身边左右按道人的吩咐行事。

  不消片刻便有几个胆子稍大的衙役提着大刀将金网中的欧阳宏英分尸。正可谓,可怜生前正气浩然,死后魂消仍难宁安。纵然是性格坚强如欧阳涛者此时也是内心也是彻底溃败,痛苦起来。

  县令和一众衙役看着烈火中还在怪叫的头颅,一番怪笑,容颜形色却是和那怪物无异。

  “秦大人,热闹可看够了没有,此间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此前答应道人的承诺大人可不要会反悔吧。”

  见黑衣道人对自己说话,虽然对方口气张扬甚为不善,但是县令马上收回姿态唯诺的连连称是。

  从对方口中得到肯定答复后,黑衣道人不在言语,径直架起火红色的飞剑御风而去,惹的众衙役直呼仙人连连惊叹。

  在道人飞遁而去之后,欧阳家众人此时终于恢复活动能力,再也没用冲撞官差的心思,收拾心情各自往前村散去,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与欧阳涛较为亲近的表亲过来劝慰一番之后也便各自回家了,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欧阳家村的村民一下变的寡言少语心情沉重。这些都是他们理解能力所不能接受的,多少有些惶恐。

  看着自己父亲的尸身被人如此做贱,欧阳涛偕同家里仅剩的一名丫头跪扶着就要倒在地上的母亲。欧阳涛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查明事情缘由,自问虽是眼前发生之事,但是他总感觉过分蹊跷。

  夜幕降临,天色逐渐黑暗下来。

  白天发生的事情让欧阳家村比平时显得更加静谧,各家屋舍灯火明显也比此前熄的要早的多一些。白天的事情业已让村民们身心疲惫不堪,各自心照不宣的皆是早早闭门不再外出。

  夜深十分,突然数道人影从欧阳家村的村道上窜了出来,暮霭昏昏寒月沉沉中一蹦一跳的模样酷似醉汉一般涛扭西歪的向村子的方向寻来。欧阳老四爬起床来,夜风沁凉将他从美梦中冻醒,天气正是炎热时分,本不应该这么冷的,但是从空气中传来的阵阵寒意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欧阳老四走过前屋把敞开的窗子关了一下,夜色幽静,一道道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上的缝隙投射到堂屋里面。

  欧阳老四轻轻咳嗽了下,多年前的肺病又复发了,过几日还得进到城里找个大夫诊治诊治。就在欧阳老四想着转身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窗子外面,突然一双长满茸毛的手直直的戳过窗棂上的窗纱掐在了欧阳老四的脖子上。漆黑的双臂上面皮肉有些腐烂,绽放开来,一块块菌斑刺目异常,长长的指甲上面布满了污垢,其间不时散发出阵阵腥臊的气味。

  欧阳老四被掐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加上肺病的缘故,不一会儿就要昏沉过去了。

  于此同时,在欧阳家村的各个角落同时上演着这样一幕,一些村民莫名其妙的被怪物袭击当场气绝。

  不多时,村子里面闹腾起来,兴许是有人发现了什么,一下便爆发了。壮年们的叫嚷声,犬豸牲畜的狂吠声,孩童们的哭啼声,妇女们的惊叫声,原本静谧的村庄一下活络开来。不一会儿,这些声音便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所替代。

  “涛儿,快起来,快起来,出事了,出事了。”

  欧阳涛的母亲李氏快速敲击着他的房门,节奏凌乱。刚刚哄着母亲从祖坟回来不到一个时辰的欧阳涛一阵犯困。

  打开门后,李氏一个趔趄动作不稳的蹦进屋里,脸色惨白,慌忙中赶快把门锁死,紧张的又四下张望一番,当发现窗子还敞开着,又快速将窗户紧闭起来。之后才稍事安心的一屁股坐着地上浑身开始震颤不已。

  “母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清醒一些之后,当听到周遭村民惊呼的声响,欧阳涛这才回过神来,俯身将李氏抱在怀里,坚定的问道。他想让自己的母亲感觉安全一些。

  “怪物,怪物,小梅死了,被怪物…”

  不及说完,李氏瞬间崩溃痛哭,她受到的打击太多了,一个孤弱妇人,多少也是承受不起。

  小梅是现在李氏身边唯一的一个丫鬟,一直以来欧阳家人都把她当作亲人般看待。听到小梅出事了,欧阳涛一呆,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不及他细致思考。

  “娘,你先待在这里,在孩儿未归之前千万将门窗锁死,不论谁来叫喊都不要出去。”

  欧阳涛决定一探究竟,对着母亲不容置疑般的吩咐几句。

  “涛儿…”

  李氏似乎有些不放心,但是当看到欧阳涛坚定的表情后又咽下后话,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向自视胆大,行事决绝果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定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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