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身涉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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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柳玉蝉一行人穿过荷花池,来到了后门。

   后门外是一片茂密的草地,不远处就可以看得到一座规模可观的茶园,茶园边有一个小木屋。

   “到木屋里搜搜看,两个人在这里看守,其余的去茶园搜。”夜孤愁井井有条地发布着命令,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茶园深处……

   “煜儿……煜儿……为了我的煜儿……我不能……”上官英追忍住胸部的疼痛悲痛地低语着。

   “唔…………唔……发开五(放开我)”苏媚此时被上官英追从后面紧紧束住,两只手被反绑在一起,嘴角拼命撕咬着封嘴的布条,奋力地想要挣脱那两只手的束缚。

   “…………媚儿…………你……还好吗?”上官英追望着苏媚温柔地说道,颧骨上的一道被斜划出的伤疤轻轻地耸动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忧伤,紧紧抓住苏媚不放的手也轻缓了许多,回忆的闸门瞬间开启,眼前似乎出现了十多年前的场景…………

   那时的他家住扬州,父亲曾是朝中武将,因不满皇帝委曲求全与辽定下屈辱的合约而辞官归隐。从小受到父亲的熏陶,他最大的志向就是要匡扶大宋,济世苍生,收复长期骚扰大宋的辽国。

   可不幸的是自从父亲辞官归隐后,家里不知因为什么迅速的落魄下去,父亲也不知因为什么而失踪不见。

   许多人都说他父亲是因为酒后乱性,误杀了人,正被官府通缉,正在逃难,可官府却从没去他家搜查过;也有人说他父亲是因为被查出与当今皇上的妃子关系非同寻常,正被朝廷秘密追捕;也有人说他父亲是被昔日朝中的死对头杀害,可是他早已经辞官归隐,朝中事务又与他何干……类似的谣言数不胜数。母亲哪个都不信,疯也似的不断寻找父亲,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只身一人带着幼小的他勉强维持生计。

   刚开始他们还有房子,可后来连房子也不知为什么都没有了,他问母亲为什么自己的房子不让进,母亲只是抱着他默默地流泪,告诉他从今以后,永远也不许忘记父亲的摸样,并且只要没有见到尸首就一定要继续寻找自己的父亲。

   于是,母亲带着仅有的首饰去当铺换来银两,买下一处偏僻的瓦房,剩下的钱就用来卖茶叶蛋,可谁知在一天夜里一场无名的大火把刚买的房子烧了个精光。

   那个夜晚他一生都不可能忘记。那时他和母亲都已经进入梦乡,恍惚中他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一股灼热感让他不由得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幼小的他惊呆了,气势汹汹的火舌直窜上屋顶,整间屋子被火光照的通红,他使劲地推了推母亲,可是母亲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的他才注意到母亲一手着地,一手挽着他,以双膝跪地的方式,而母亲似乎是在被一根火热的长木砸到后瞬间采取的这个姿势,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拼命地大喊大叫,走出屋外的门就在眼前,可是却被大火挡住了去路,而自己太小又挣脱不了母亲的重量和那根木头的重量,只能在母亲与地板仅有的空隙之间失声痛哭,拼命喊叫,可似乎是没人理会。

   此刻的屋外确实有人在营救,是好心的邻居,半夜被火烧的声音吵醒,发现了原来是刚搬到这不久的新邻居,于是夫妻俩奋力抢救,男人勇敢地闯进了屋内,把他们母子俩救了出来…………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就是苏媚的父亲………………

   “大人,在木屋里发现一处密道”

   “好,进去搜!这次你跑不掉了。”

   “慢着,那可不是什么密道,只是个储藏室,一个储藏室而已。”柳玉蝉忙解释道。

   “哼,少罗嗦。”苏媚娘只能无能为力地跟着。

   走进木屋,确实,墙上有处暗门,不注意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真的是储藏室?”狐疑地转头看着柳玉蝉。

   “您进去看就知道了,钦——差——大——人——”

   “那为什么打不开?”

   “我也不知道。”

   “少装蒜,你自己的东西你还能不知道,小心你————”

   “是——,大人,要不然就自身难保。”

   “你知道就好。”

   “可是呀,大人这屋子在我卖下之前就有这个东西,我也打不开的,我也是爱莫能助呀。”

   “好呀,那就不好意思了。来人!把这门给我炸开!”

   “你————等一下”柳玉蝉急忙道。

   “这扇门呢,我确实不知道如何打开,那是因为我从没想打开过它。现在既然大人您这么想打开它,那老娘就发挥我的聪明才智,说不定用不着炸也能打开这门呢,何况这是我家,哪有说炸就炸!”

   “少废话,打得开的话就抓紧时间。”

   “遵命,大人——”

   “我看看呀”柳玉蝉装模作样地左瞧右看,摸来摸去。

   “咦,这有把钥匙,说不定能打开呢?”柳玉蝉从柜子里找出把钥匙,兴奋地说道。

   “哼!”夜孤愁不屑地瞥了一眼。

   “不过这门又没有锁,想来这钥匙也不是开这门的。”

   “夫人,我劝你还是动作快点,我们可没时间在这看你一人在这表演。”

   “呦,这柜子后有个石砖凸出,侧面还有个奇怪的形状凹了进去,像是块玉镯诶。”于是把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放上去,然后把石砖用力按进去,此时只见石门上开了一个口,正好是那把钥匙的形状。

   “着钥匙我看就放进试试看吧。”说着把钥匙放上去,之后理所当然的,门被顺利地开了。

   “夫人,这么复杂的开门方式亏你想得出来,您可真是秀外慧中大智若愚呀。”

   “过奖过奖,老娘别的没有,智慧多的是,大人要是觉得自己缺少这东西,不妨上我这取,呵呵。”

   夜孤愁带领人马进入石室,眼前的场景使他震惊。

   怵目的鲜血染红了石室的地板与墙壁,因是刚刚留下的,还散发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夜孤愁本来平静的心此时波澜汹涌,双手握拳,紧皱眉头。

   “把这个女人给我拿下!”

   “诺!”随即两个士兵拽起柳玉蝉就往外拖。

   “大人,我冤枉呀!您不能因为这血迹就抓我呀,起码我也协助你们搜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柳玉蝉的声音渐渐远去。

   夜孤愁一个人站在石室里,望着未干的血迹,他确定这一定是那个人的,可是为什么,凭他的功夫能有谁伤得了他?难道是……不可能,那个人现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上官英追,快点给我出现,现在的你不可以消失,我还有重要的事没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深思着走出苏宅,现在柳玉蝉被他强行抓了起来,以上官英追的性格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我会等着你出现的,夜孤愁这样想着……黑夜慢慢吞噬着苏宅,月光洒在苏宅的琉璃瓦上,映照出诡谲的微光。

   夜孤愁独自一人走在梨花村的石板路上,刚刚下过了一场绵绵细雨,湿漉漉的石板路被映得发亮,夜孤愁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曾是多年的好友,又同朝为官多年,二人因志趣相投而结拜为兄弟。一个是尚书之子同时又是征西将军,一个是颇受皇上赏识的御前侍卫之首。虽然两人在朝堂之上会有政见不合之时,可这并不能影响两人的兄弟之谊。私底下两人认识把酒言欢,对酒当歌。可是近几个月上官英追不但不找他喝酒,也不和他说话,甚至连面都很难见上一次,委实是不同寻常,令人生疑。

   现在连皇上都在通缉你,你到底在干什么。按理来说皇上派我来做钦差御史,应该是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给我解释现在令人不解的一切…………何况…………我还有一件你这辈子最想知道的事……没有告诉你呢……

   夜孤愁根本就不相信上官英追会是偷取国家机密文件的奸臣,在与他对簿公堂之前,他一定要找到他问个究竟,到底是谁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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