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不饶人,两鬓斑白愁西路。旦日春残杨柳絮,不叫秋风索栏槛。
——————————题记
过了三更天,贤妃脸上的肿胀终于消解,一众人松了口气,命保住了,皇上累的直接在椅子上打盹。
王氏听到消息,一块石头落底了,遵照婆婆叮嘱,万万不可要黄金万两,王氏记在心里。
贤妃见肿胀消去,开心极了,叫道:“皇上,我的脸好了。”
从床上下来,鞋子也没穿,跪在皇上面前,道:“多谢皇上恩典,这些日子有劳皇上烦心,嫔妾休息些时日就能好了,这药方果真有效。”贤妃穿着白色左祍底衫,急急和医者道谢。
皇上困着,一下醒了,见贤妃肿胀消失,大喜过望,道:“太医院一群蠢货,竟比不上一个女子,全都给我跪下,你们学着点,看看人家是怎么开的方子。”御医们自知有愧,连连道:“请皇上赎罪,臣医术不精,甘愿领罚。”
这御医们也知道,李显也没治好。
皇上心中有数,这么小的女子,就能治此等疑难杂症,势必要留下,不过得探一探这小妮的品性。
“那个小女子,你过来一下。”皇上叫王氏过去。
“抬起头,让朕看看你。”
王氏抬起头,但用纱布遮着脸。
“怎么,你这脸是不好叫人见吗?”皇上站起身问道。
“小女子不敢,只是不想叫人见我的样子,没有其他的原因,望皇上首肯。”王氏思虑着,绝对不能叫人知道身世。
“嗯,那好,你,主事太监,赐此女黄金万两,这个方子,太医院收了,专门给贤妃治病。”皇上挥挥手,示意众人退去,但留下李显。
“不,小女不要黄金万两。”王氏跪道。
“怎么,你敢抗旨?!”皇上惊动。
“不敢,小女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留在京师看病,求皇上能赐一牌匾,能在此地行医。”王氏一语中的。
“什么,小小年纪,口气不小,你想在这大内行医,也好,御医治不了的病你都能治,好,朕给你这个机会,果真不要黄金,只要牌匾?”皇上狐疑,此女果真气节不浅。
“是,皇上,小女就只要牌匾。”王氏恳切。
“好,朕这几天就为你亲笔题词,等匾额做好,留下姓名,自行送去。”皇上乏了,留下话就回文德殿休息。
李显治病有功,亦受赏赐,见王氏连银子都不要,心中叹服。
李显回去后,一身冷汗,虽说皇上没有治罪,去没有那个女子的话,真就自身难保,回去也马上去找那个郎中,感谢了一番,李防御在经过那一晚上的生死挣扎,此时如释重负,感叹躲过了一劫,虽然药方不能痊愈,但也颇有疗效。回家后,他赶紧派家丁去寻找那日卖药的郎中,把他请到家里来,热情款待他。
经过一番谈话,李显得知,游郎的药方是他当时从军时偶然得到的,退役之后便拿来谋生。李显便花重金买了这个药方,并分享给同僚们一起研究。
王氏回去跟婆婆说此事,婆婆道:“你做的对,如此,婆婆百年以后,你也有自己的事做了,婆婆也放心了。”
王氏没想婆婆处处替自己着想,再过七日,就去皇宫领匾额,便可在京师正大光明行医,王氏隐瞒身份,自称香百里,一边跟着婆婆学习医术,一边打算着开医馆,置药铺。
再说上官英追快马加鞭,直回皇宫,找到夜孤愁,商量着要官复原职,二人齐聚白矾楼,跟伙计要了几瓶女儿红,几个小菜,二楼堂厅里,边吃边聊朝廷的时局,皇上有意再次攻打西夏,上官英追也想了很久,皇上一直打压旧党,夜孤愁也是皇上那边的,新法又开始推行,这些天上官英追打算把苏媚接回来,因为上官家的人不能离开京师,苏媚必须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才能说服父亲接纳苏媚,虽说是公主,但已经名存实亡了,回京师还得用玲珑的名字,上官府帮她保守秘密,夜孤愁也帮他保护苏媚,就看苏媚在柳宅待得如何。
苏媚好久不回来,柳宅就是脏了些,柳宅非常大,一个人住显得空旷,这里是四进门的厅堂,头一到门往里是见客的屋子,再过一个院子是喝茶的门厅,再往里去绕开院中的假山,东西两侧两个厢房,厢房四周是四方的走廊,顺着走廊折到拐角是个条形的屋子,屋子里隔开四间,每间屋子都有木门相连,苏媚打扫了好久,瓶瓶罐罐都擦洗的亮亮的,地板,隔间,门窗,结了好多网,用木桶在后院井里打了一桶又一桶水,擦了一遍又一遍,又是冬天,地上放好暖炉,一个人的日子很孤单,活干到一半,还有厨屋和卧室没有打理,饿了就啃口馒头,苏媚还没想好要不要去见叔叔,这上官英追是彻底把自己丢掉了,咬了一口馒头,愤恨的眼神盯着上官英追睡过的床,不就是家中势大吗,不就是皇上的心腹吗,有什么的,没有你上官英追,我苏媚一个人照样过得风生水起,等把柳宅打理好,就去见叔叔,叔叔许久未见,一定也快忘记自己了,这事要慢慢考虑,柳宅这么大,自己住着有些瘆人,一到晚上,必须点支蜡烛,才能勉强睡去,身边还得备一把斧子,因为柳宅附近也有贼人,老是趁着半夜偷盗,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来了梁上君子,必须防备。
心想着,把上官英追的被子撤下去洗,上官英追也不来封信,肯定是找夜孤愁去了,不理自己,心中咒怨着,又到了晚上,心里怕怕的,自行去了最里面的条行屋子休息,中间第三间,掸去灰尘,放下行李,放个小枕头,钻进被窝,倒头睡去。雕窗外冷风嗖嗖,传来声音,总感觉外面还有其他的声音,下了床把门锁紧,可不,就听着房顶瓦上有声音,很熟悉的场景,被子蒙到鼻子处,露出两只眼睛,天也没黑的彻底,星光点点,怎么就是睡不着,屋顶这两日就有声音,也不敢去外面观望,怕怕的。
可不,房上确实有人,此人形色诡异,一身夜行衣,鬼鬼祟祟的,步法轻盈,就是来柳宅探穴,偷盗值钱的东西,这柳宅自从建造之日起,就是按照公主的形制所建,古董字画,均是价值连城,还有汝瓷琉璃,盗贼早就来过,这么多年,柳宅的东西缺失了部分,这次来的是个年轻的贼人,看这柳宅年久失修,想进去看看,不知道苏媚在里面,虽有些动静,以为是老鼠,前厅没什么东西,贵东西都在第四个门厅,也就是苏媚休息处,苏媚听着声音,恐惧不安,踏瓦的声音一步一步,十分清晰,苏媚断定就是有人,躲在被子里也不好,终于,一个黑影一闪,窗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苏媚毛骨悚然,吓得裹着被子藏在床下。
这黑衣人鬼鬼祟祟,门锁着,苏媚听着真亮,黑衣人在撬锁,柳宅的铜锁形制复杂,没想几下就打开了,苏媚大气不敢出,从床底注视着门被推开,一双穿着黑靴的脚走了进来,乌漆墨黑的天,趁着月色微微照亮屋内,一张桌子,上面一个花瓶,花瓶里的花早就蔫了,剩下一碰就散落成一堆碎粉的残枝败叶,一顶茶壶,几只杯具,似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苏媚屏住呼吸,值钱的东西都在衣服柜中,同样挂了锁,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眼看贼人一步一步走向柜门,门锁都能打开,这衣柜锁更是小菜一碟,卸了锁,拉开柜子双开门,里面几层都是宝贝,给贼人开心坏了,幸亏屋子里有烛灯,刚刚苏媚忘记了吹灭,正好拿来举着看这里的东西,真是什么都有,玉佩,黄金,瓷瓶,首饰楠木盒里,珍珠,玛瑙,翡翠,头饰,分钗,耳坠,脖链,应有尽有,底层抽屉居然还有字画,壁玺……偃斯肿约喊。幌伦安涣苏饷炊喽鳎沟玫认麓我徊⒌寥ィ锫堑牵昧ο瞪习沉税掖掖用糯ε茏摺
这下可好,苏媚吓出一身冷汗,贼人拿走那么多东西,也没敢吱声,这要是上官英追在此,定不会让贼人得逞,苏媚心中踌躇,听声音走远才敢出来,看向柜门,拿走那么多东西,都是自己平时舍不得带的东西,气的苏媚火冒三丈,一定找人抓住小偷,一夜躺在床上生气,什么太平鸟年,居然偷盗盛行,是几辈子没饭吃了,搞到柳宅头上,等着,屋子不收拾了,明日就去找叔叔帮忙。
苏媚最后是困的不行,抬不起眼皮,谁知这僖膊簧担焯於椎悖竺沤舯眨胧遣换嵊腥耍庞写司佟
幸好苏媚没发出声音,不然偷鸡不成,反激怒了贼人,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