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
王丰阳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想来也不是多么讨喜,一般情况下,伊芙琳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地给自己刷存在感。
这次那么主动,看来伊芙琳提及的‘影匣’应该是个好东西。
“所以,你要跟我聊天,能面对面说话么,你看这天也黑了,没必要总是在我的脑壳子里嘤嘤嘤吧?”
“好的~”
回应完了之后的几秒钟,王丰阳停下脚步,山丘原野,四处无人烟,此时正是黄昏后而月未升,此情此景,左手白月、右手余晖。
一个人形的黑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硬生生从王丰阳的整个身躯上主动剥离出来,
虽是眨眼间的事情,但这一股黑色东西从王丰阳体内剥离出来后,弄得王丰阳一时间有点儿精神恍惚,就连视线都有点儿朦胧。
但紧接着一阵急促猛烈地甩头,王丰阳很快便让自己恢复清醒。
“唔!——……”
“我得提前给你告知一下,别看我的体态像是脱离了你,但我实质的本源依旧在你体内。因为你的转变,我已经变得与你融为一体,你要我出来跟你面对面,我最多也只能是拟造一个形象给你看到,主人啊,您可别为难我哦~”
“行行行,说正事儿!”
伊芙琳虽然说得鬼魅一般,但王丰阳现在再听伊芙琳的言语,竟再也感觉不到什么魅惑的感觉,也生不出什么动人心弦的喜爱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变成了恶魔的原因,伊芙琳刚刚说了它的本源与自己融为了一体,
唔……,莫不是和‘本我’有关?
不想这些不想这些,一切都先搁置一旁,眼前事要紧!
“那您可要听好了~”
“说!”
王丰阳没好气地喊着,伊芙琳为此还不禁顿了顿,它一时竟然分不清王丰阳突然这样的口气与神情,到底是生气还是作怪。
也罢,任王丰阳是伊芙琳的上位,王丰阳也无法伤到伊芙琳,
只要伊芙琳不主动透露出方法,伊芙琳在王丰阳的体内就永远都是安全的。
‘本我’,是恶魔的终点……
倒是眼前的这一人形体态的黑雾在夜幕将至的昏暗天色中,其表型好似无衣着装的女子,姿态体段紧致有型,上凸后翘,却也着实不负美‘欲’之名。
可惜的也就只是一团黑色的烟丝气,终究不是真实的肉身,就连一块拟造的皮块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精致的面庞。
重点不是这个,王丰阳少有几分心思端详着伊芙琳的新模样,而伊芙琳也有所察觉,
为此,伊芙琳暂时没有开讲,而是有意的搔首弄姿、故作妩媚姿态。
不到几个动作下来,听闻王丰阳咳了两声之后,伊芙琳才知道自己刚刚僭越了,赶忙摆回端正姿态后,伊芙琳就正经地给王丰阳讲起‘影匣’的故事与信息。
当然,光凭伊芙琳这一个不谙世事的恶魔,它算是年长的,但得智太晚,许多世间过于久远的事情,伊芙琳只了解其二,未曾见过其一。
“所以啊~,我也不知道那个影匣最开始的时候是从哪里来的。”
“废话!不知道就不用说,光说你知道的就行!”
王丰阳喝着声,像极了父亲管教女儿的模样。
“好的吧……,说起影匣这个东西,我最开始注意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于艾欧尼亚了,
但它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在均衡寺院之中,而是没有任何束缚。
它就是一股纯粹的力量,人类能者其一,也是艾欧尼亚人,在这股缥缈力量诞生出自我意识前,用特制的桃木匣配制纂刻的符文将它封印。”
“然后呢?”
伊芙琳稍有停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王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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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一句,伊芙琳便继续接着道:
“然后我知道的就不太具体了,毕竟隔着厚实的大地层面不说,还有艾欧尼亚这个地方上的那些人类能者施加的封印,你或许不知道,他们艾欧尼亚人最喜欢搞的就是这种精神封印,我的意识丝毫都钻不进去,
每每有钻进那个匣子的念头,意识和记忆就会短暂的失去一小段,数次过后,我也就放弃了。”
“那它为什么叫影匣?”
当王丰阳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王丰阳自己心里也多少已经猜到一些,
只是真相……不,或是猜测没从伊芙琳的嘴里说出来,王丰阳终是不能稳实自己内心的猜想。
终究那伊芙琳的猜测也与王丰阳心里所想相差无几,听着伊芙琳的猜测,王丰阳不自觉地嘴角扬笑。
“啊,那个啊,影匣是当地那些小恶魔们对那玩意儿的称呼,艾欧尼亚人似乎叫它们亚扎卡纳。
这不算什么,关键是我最后一次尝试去钻入匣子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个匣子里也有着什么东西在往外钻,和我相似的气息,确实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哦?那你最后怎么没有再去尝试了,说不定那匣子里的东西是你亲戚呢。”
王丰阳假笑着调侃道。
伊芙琳的言语中很难听出什么真切的感情,难得这次王丰阳能感觉到伊芙琳的小小不甘心:
“主子你说什么呢,那里面要真是我的亲戚,也不至于吞了的能量,我是抽出多少能量去撬,那匣子里的就吞多少,最可气的是,它吞进匣子里之后没过多久,又让我的能量变成无主的能量散与匣子外面。”
“唔……,这么说,它是看不起你。”
“谁知道呢。”
“这么说的话,我倒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了。”
王丰阳肯定地说着,伊芙琳不禁好奇:
“是什么?”
“呵呵,至少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但是没关系,它马上就会成为我的东西了。”
“噢~,那我还挺期待小主子的表现呢~”
伊芙琳话中带笑。
王丰阳也是淡然一笑,扬手一挥散去了伊芙琳凝成的黑色人形。
话题结束,可时不待人,这种事情早点儿提上行程终是利大于弊的,
因为在王丰阳的记忆中,游戏背景里与刚刚伊芙琳提及到的‘影匣’,虽然多少有些出入,但大致上是不会错的——
那个影匣里的东西,十有八九会造就成以后游戏中的某个英雄角色:
影流之主——劫!
但如果这么说的话,影匣还在,就意味着那个劫这这段时间线上还没有开始接触那个东西,
王丰阳心中想着……
去往均衡寺院的时间,要抓紧了。
不是怕那位还身为均衡学子的普通人变为影流之主,也不是怕劫在获取力量之后屠光自己满门,
王丰阳担忧的,无非就是这影匣的力量,被他人夺了去。
……尤其是被劫这个天才夺了去!
‘唔……我记得,这个劫的背景故事中,好像他原来的故事里,他的名字并不是……是叫苟弗、还是戒……来着?’
王丰阳一边想着事件即将发生时的对策,一边火速往均衡寺院那边赶。
途中不可避免的要经过艾欧尼亚领土上最大的圣所:纳沃利的普雷西典。
谁人会想着在自己有急事儿的时候还抽空去休息,王丰阳不时便赶至普雷西典,即使现在还身在圣所之外,仰头一望,皆可看见那参天巨树上飘零下来的红叶。
说是圣所,纳沃利的普雷西典,倒不如说这儿更像是一座城镇。
有普通的居民、有修行的僧侣,还有正在偷闲的妇孺。纳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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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普雷西典占地大约两百多平方公里,外围石砖堆砌的城墙环绕,整体呈圆形。
但城墙也只是防暴雨洪流,或是少有聚群的野兽,
城墙脚下前的王丰阳左右观望一番,各个城门口处都没有像样的哨兵驻守,莫不能说这里的警备松懈……
倒不如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警备。
即使像王丰阳这样一个奇装异服、两眼生疏的异乡人来到艾欧尼亚,当地的艾欧尼亚人也是不会对王丰阳有多少议论。
待王丰阳徒步端正地走进普雷西典城墙内,甚至还有谁家的小孩子来扯住了他的衣摆,
还未扭头看个究竟,王丰阳就已经听到一句稚嫩的童声:
“大哥哥,大哥哥,你是从外面来的吗,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玩具呀?~”
王丰阳低头看去,不过是个年仿五六岁的女童,视线再扫荡周围一番后,王丰阳眯眼笑着,用手轻轻抚着女童的头顶:
“小妹妹,你的家人呢,快去看看是不是跟丢了啊?”
“哼,谁管他们呀,我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玩的!”
没想到女童竟然一跺脚,哼哼着转身跑开了,……这是,生气了?
‘呵呵呵,不得不说,这里的风俗真是奇特。’
王丰阳不由得感叹这里的人心淳朴,和大同和谐,因为在这里,泥土街道上不仅看见了行人,还有不被束缚绳索的走兽。
它们不会伤人,艾欧尼亚人也不会区别对待,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一切都是取有所需,王丰阳在这里逛了一圈,看不到一丝人性的嫉妒与贪婪,偶尔还能看到陌路不识的人还在相互帮助,
幻想乡,莫过如此吧……
漫天不尽的红叶零零散散的,一片片从上空飘落,仰头望去,这么大的一颗红桦树,枝条繁杂地抻张向四方,红桦树在普雷西典城镇最中央,它的枝叶几乎盖住了整个纳沃利的普雷西典四分之一的面积。
不难猜出,这棵红桦树或许是艾欧尼亚人的信奉之物。
走到纳沃利的普雷西典最中央,王丰阳也看到了主树干,很大、很大,
着实很粗大,只不过……
看那主杆树皮上,稚黄的树皮表层泛着不入眼的白斑,这么想来,王丰阳再次仰头看向上方……
‘可惜,世人无知,这棵古树,生病了……’
但王丰阳知道,自己的心并不在此,途经这里,只不过是稍作停歇而已。古树一事,是艾欧尼亚人的内事,自己一个外人,不想多去干涉,
就算指出了毛病让艾欧尼亚人救活这颗古树,得来的任何回礼也比不上此时王丰阳心中所念叨的影匣。
影匣!
但少年郎却在古树的另一个背面迷茫,他坐在红桦古树隆起且交错盘踞的树根上,迟迟不敢去决绝心中的欲念——师尊书库中的那个地室,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要去看看吗……’
戒拿不定注意,直到王丰阳从红桦古树另一面走过,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戒:
“戒师弟,素马长老那边出事了!!”
喊话的人是他的大师兄,慎。
素马长老的居所和寺庙和王丰阳去向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戒的迷茫被慎清散,心头唯一想着,只有那得见过几面的‘老师’。
王丰阳不紧不慢地走向左,身后的古树北边,少年戒,神色惶恐地奔向右,
‘劫的游戏背景故事中,这个少年因为受了一些刺激,又得到影匣的力量后,彻底与均衡撕破脸皮。’
“刚刚……是不是有人喊了劫的名字?……”
王丰阳想着的时候,恍惚的听见了什么,
停住脚步回头望向古树那旁时,觅见的,依旧是那落不尽的红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