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见阿浪吃惊的模样,嘴角勾了勾,下巴微微扬起,得意道:“怎么,你听过我的名号?”
阿浪却摇头:“从未听过。”
小蝴蝶被拂了面子,不由大失所望,脸顿时垮了下来,没好气道:“你既然没有听过我的名号,刚才何必装腔作势?”
阿浪赶忙讨好道:“今天有幸识得武功高强、聪慧过人的小蝴蝶姑娘,实在是三生有幸,我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称赞一下姑娘,好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咱们玛法大陆还有这么一号美女侠客。”
小蝴蝶哼笑一声:“算你会说话!功夫不怎么样,嘴却跟抹了蜜一样。”
阿浪附和着笑几句,手在半空画了个圈,问道:“敢问女侠,刚才你嗖地一下便不见了踪影,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功夫,我从不曾见过,更是闻所未闻。”
小蝴蝶从未被人叫过女侠,不由得心里暗生一股得意姿态,对阿浪的好感渐增。
卖弄道:“这叫做鬼灵步,我可以在瞬间到达十步之内的任何地方。”
李玄王不解地插嘴问道:“为什么是十步,不是二十步三十步。”
小蝴蝶瞧了李玄王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人,武功稀松得很,脑瓜子也不伶俐。我只是现在能跃十步,将来还不是能跃出百步远?”
李玄王似乎是恍然大悟道:“说的也是。”
小蝴蝶见他没见过世面,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这小子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脑子一点都不灵光。
阿浪思索一番,这才问道:“不知道这鬼灵步是战法道三门中哪门的功夫?”
小蝴蝶道:“谁说我的功夫是战法道三门的?我练的功夫可是刺门的功夫。”
阿浪蹙眉道:“刺门?没听说啊?”
小蝴蝶得意道:“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本姑娘才要创立这刺门。”
阿浪心想,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竟有如此抱负,着实让人钦佩,遂拱手道:“以姑娘的聪明伶俐,创立门派自然不在话下,日后定能扬名立万。”
小蝴蝶顿喜,双手在前胸交叠,宛若碧波的眸子轻挑:“你这家伙,虽然粗鲁些,倒是挺会逗人开心的。”
阿浪讪笑几声,双眼不由自主地往她胸前窥去,因为她交叠的动作,前胸更加浑圆。
见小蝴蝶心情大好,不由贼心陡增,提着胆子道:“我还有更让女子开心的方法,姑娘是否愿意一试?”
说罢,他左手握剑,右手变成利爪就要去捉。
不料小蝴蝶忽然抬头,见他的动作,已明白了他的意图,双眼顿时恼成一条线,怒道:“你又活腻了?”
阿浪快速收回了手,佯装镇定捋了捋胡须:“咳咳,我还有急事,告辞。”
说罢,只见他手握铁剑,快步疾行,飞似的没了踪影。
李玄王却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情形阿浪便没了踪影,惊奇道:“咦,阿浪怎么走了?”
小蝴蝶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没好气道:“不走难道留下来陪你这个憨货?”
李玄王微恼道:“你这姑娘看着漂亮,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怪不得被追杀。”
小蝴蝶听了更加恼火,一个鬼灵步窜到李玄王面前,抬起腿就是一脚,却不想直接踢到了李玄王命根子。
只听李玄王“嗷呜”一声凄烈惨叫,声音响彻山谷,他双手捂住下身,如同虾米一般蜷缩在地上,两眼一抹黑,痛的顿时昏死过去。
小蝴蝶见他不动,以为他是哄骗自己,于是又狠狠地踢了一脚道:“莫要装死,是男人就赶紧给我起来。”
李玄王依旧一动不动。
她脚上又加了几分力气,骂道:“还装死?”
见他仍然没有回应,不免有些心慌起来,只当李玄王真的被自己踢死了,心道:“怎么这么不经打?这样轻易就死了?”
唯恐他真的死了,小蝴蝶连忙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在李玄王胸前,隐约听到心脏还在跳动,蹦起身来咬牙道:“好呀,你竟然装死消遣本姑娘!”
说着握起拳头就要打去,一个不稳竟倒头摔在了李玄王面前,抬眼近距离细看发觉李玄王苍白的脸颊竟带着一丝俊朗,不由放下拳头,小心翼翼地打量起来。
忽然感觉不对,顿时羞红了脸庞,慌忙拍拍胸口,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心忽然跳得这般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罢了,死活关我什么事!”
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才走两步,也不知怎么,忍不住轻轻回头又瞧了他一眼,这才慌慌张张溜走了。
——
边界村西北角最深处,一片残败之象。
简陋的木屋透着几分荒凉,一阵风吹过,屋顶的稻草四下分散,好在门前挂着的两盏暗黄的灯笼为这小屋增添了几分生气,暗示着这屋子有人居住。
此处曾是边境守卫军的驻地,后来守卫军撤走,便变成了老兵的栖身之处,也是李玄王的家。
木屋的西边有一棵一人多粗的银杏树,光线透过层层枝叶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屋后有几株碧绿的竹子野蛮生长着。门前的木桌上放了四个竹匾,分别晒着萝卜和辣椒。
屋内西北角是一个自制的土灶,东北角则是一张土炕,上面铺着一张旧竹席,杂乱地堆放着一大一小两床被子,平日里李玄王和老兵就在此处安歇。
临近正午,那老兵正在灶前拨弄着柴火,木架上是一只已经烤得半熟的野兔,有几滴油滴落到火堆里,噼里啪啦冒着火花,屋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老兵不等野兔全熟。
便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不等细嚼,立刻灌了一大口葫芦里的浊酒。
每喝一口,便长叹一声,似是回味无穷。
正畅饮间,就听有人踢门。老兵年龄虽大,可脾气依旧暴躁,扯着嗓子吼道:“哪个孙子捣鬼,看我不割了你的蛋蛋。”
这句话是他的口头禅,天天挂在嘴上的,但却从未见过他真的动过手。
只听门外道:“老爹你开门,我是英北,你是不是又喝猫尿呐?”
英北是个孤儿,与李玄王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好得穿一条裤子,也随着李玄王喊老兵老爹。
只是他为人有些憨,性子又直,心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老兵怒道:“龟儿子,你自己没长手吗?”
英北回道:“老爹,我背着玄王呢,他受伤了,你赶紧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