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味道的尸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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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言志拿起安息手心里的东西,是一枚扣子,有些疑惑的问安息:

  “扣子?谁的?你到底要汇报什么情况?”

  安息笑着收回了手:

  “这是在张顺手里发现的,我刚才说了,我是负责当天给他抢救的医生。

  上血氧检测仪的时候在他手里拿出来的,当时没在意随手放在了一边,后来听说他是命案的发现人我又回去找到了这个扣子对比了他当天穿的衣服,发现不是他衣服上的就私自留下来了,想着也许你们警察会有用。

  工作太忙了,刚刚倒出时间就赶紧给你们送来了。”

  井言志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容:

  “谢谢你对本案的帮助,还有别的事情要汇报的吗?”

  安息笑着摇了摇头,没等井言志准备好那些官方的客套转身就走了。

  看着手里的扣子有些说不上来的喜忧参半。

  忧的是,这枚扣子的痕检价值恐怕是没有多少了,没有经过证物的特殊保护,上面的指纹或者有用的痕迹能存留下来多少,已经很显而易见。

  喜的是,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对于现在的案子来说,都有可能会是一个新的突破口,打破目前的僵局。丝毫马虎不得。

  井言志亲自将扣子送到了痕迹技术分析科。然后接了杯温水又回到了接待室。

  张显的情绪已经比刚才稳定了许多,只是在那小声的啜泣,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手背上有几处已经抓破了皮。

  井言志走过去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张显的面前。冷静的语气里一丝同情都没有:

  “劝你不伤心不难过是废话,一点用也没有,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短时间说放下就放下的,有的人也许一辈子都会活在亲人逝世的阴影中。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是你能让自己放心的躺在阴影里独自喘息、悲叹命运的时候,凶手还没抓到,杨先生还不明不白的躺在冷冰冰的解剖室里,他也在等着,等着我们一起努力抓到凶手,等着你们带他回家”

  张显被井言志的话说的愣在了那里,就连潘婧新也惊悚的看了一眼井言志。

  这出去一趟,大脑开光了还是嘴巴开光了?

  张显听了井言志的话脸上的泪痕未干,眼中的泪却是不再往下滚落了。

  井言志与潘婧新对视一眼,潘婧新暗暗的松了口气,斟酌的开口问道:

  “刚才听你说你和你先生的感情很好,应该是特别好。我想问,你们的感情一直都是这么好吗?嗯,或者我说的更直白一些,我的意思是,你先生也是成功人士了,有特别好的经济条件和物质基础,有没有什么女人试图打扰过你先生?”

  张显神情未变,语气却有些无奈的说道:

  “怎么会没有,你觉得会少了吗?现在社会这么现实,物欲横流,总会有人为了金钱愿意付出一切的。

  有些年轻的小姑娘都拿漂亮、青春当作人生最大的筹码,想赌个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穿金戴银的活在阳光下,却殊不知黑夜里蜷缩在哪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剽窃着别人的幸福。

  虽然诱惑很多,但是我爱人对我们的感情很忠贞。从未有过出轨的行为,他的手机和私人电脑密码都是我的生日,也从不对我设防。有时候在家里他不方便的时候都会叫我帮他听电话。

  有两次有个女人把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听声音很年轻,说什么不要让我霸占着他,但是我都未放在心上,他如果真的出轨了,那个女人也就没必要给我打电话了。”

  井言志直言道:“那你们家里的财物是谁管着?”

  张显喝了口水,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

  “都是我管着的。家里的银行卡、他的工资卡,连他公司股份分红的银行卡也都是在我这里的,他说男人挣了钱就得交给老婆管着,要不然会乱花的。

  家里的车子和房子也都是登记在我的名下的”

  潘婧新有些疑惑:“是他主动要这么做的吗?”

  听到潘婧新这么问情绪一直处于悲伤中的张显脸上隐隐有丝恼怒,不过转瞬就消失了,又是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是他主动这么做的。说是外面诱惑力太大,他是男人,能把持住自己却控制不了别人,如果真的有天做出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他就净身出户。

  算是给我一份安全感吧”

  结合张显之前在小区民警那备案的失踪信息与刚才的问询,想了解的情况也差不多问完了。

  井言志站起身来说道:

  “今天先这样吧。也请你们节哀顺变。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可能还会麻烦你们,请见谅”

  张显有些无措的站起来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能带他回家?”

  潘婧新解释道:

  “暂时还不行。涉及他杀,要等到案件结案后才能让你们将遗体领回。很抱歉”

  张显捂着嘴无声的哭了出来,好一会儿才在女婿的安抚下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我能不能给他送套衣服过来麻烦你们给穿上,我不想让他这样冻着?”

  井言志刚要说话就被潘婧新打断说道:“这个是可以的。”

  张显在女婿的搀扶下蹒跚的离开了警察局。

  一个下午的时间刑侦大队的人像是安装了马达的陀螺一样,马不停蹄的调查、汇总、再调查,临近快下班的时间还都在外面忙碌着。只剩下那个刚来的实习的小姑娘坐镇刑侦队的办公室随时待命。

  此时正在昏昏欲睡,有些意志不坚定的摇摆在:是趴在桌子上睡呢,还是仰靠在椅子扶手上睡的选择中。

  恰在此时,三声礼貌的敲门声将她的神志拉到了第三个选择上,没得睡!

  还未等眼睛彻底睁开,迷离的有些涣散的眼神中强行闯进一个很帅的男性生物。

  此生物目测身高有183,体型是传说中的行走的衣服架子,上身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衫外套黑色短款皮衣,下身着深咖啡色休闲裤,脚上是沙色短款马丁靴,丹凤眼、薄嘴唇、淡唇色,香槟色金丝镜框眼镜,左耳不符合公安规定的戴了一只耳钉,右手拿着log显著的某品牌咖啡,左手拎着一个黑色的摩托车安全帽。

  未语笑先至,声音磁性的像是配音演员一样,问道:

  “请问刑侦队的人都下班了吗?”

  实习小姑娘刚出校园大门哪见过这阵仗,顿时被美色迷的灰飞烟灭,脸颊泛红、额头冒汗道:

  “他们都……都出外勤了,没下班,加…加班,你有事吗?”

  此人正是厅里派来的顾问,常丞恺。

  就在常丞恺处心积虑的调整微笑弧度,准备再给小姑娘一个美色暴击的时候,内线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小实习生接起电话没有两句话脸色瞬间从泛红憋成了青紫:

  “他们都出外勤了,钟队和井副队也不在,我…我是”

  常丞恺反应过来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英雄救美的接过了电话:

  “什么情况?”

  电话那边语速清晰飞快的说道:

  “110指挥部接到报案,县医院废弃停尸间发生命案,死者为一名成年女性,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当场控制住了。请刑侦队的同志马上赶往现场”

  常丞恺道:“好的”

  挂断电话后,常丞恺温柔的笑容未变的看着实习生:

  “那个谁,通知你们队长立即赶往县医院废弃停尸间。我先去现场协助”

  放下咖啡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停顿下来,回头笑道:

  “啊,忘了自我介绍,常丞恺。回见。”

  说完挑了一下眉。

  小实习生讷讷的点了点头,一个心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都快冲出胸腔了,脸上烫的估计能煎鸡蛋了,就差头顶青烟缭绕了,那就能直接飞升了!

  等到人都走的看不见了,用手揉了揉还在发烫的脸颊,后知后觉的自言自语道:“戴着眼镜是怎么戴上安全帽骑摩托车的?”

  常丞恺走到警局门口停下脚步,稍一沉思,折返去了法医办公室。

  钟沈与井言志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见的是潘婧新和常丞恺戴着一次性手套在检查尸体。

  井言志环顾四周走到外围勘查起了现场。

  钟沈走过去用力的拍了拍常丞恺的肩膀:

  “这场面有些抱歉了,刚来就让你出现场”

  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是手上的力度和说话的语气却是理所当然的。

  常丞恺手上动作未停,头也没抬的笑着说:

  “让我来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客气啥啊,钟哥”

  说完抬头给了钟沈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眉宇间皆是温柔,着实与现场环境格格不入,生生笑出人一身白毛汗!!

  钟沈‘嘶’的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大,要离这妖怪远远的!

  走到潘婧新身边问道:“什么情况?”

  潘婧新接过助手的相机仔细的翻了翻刚才拍的照片,吩咐道:“可以了。叫人拉回队里”

  一边摘下一次性手套一遍转过身面对着钟沈说:

  “死者是一名女性。他杀。脸皮被整张割了下来,初步判断死因应该是割喉,具体还要进行进一步尸检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我和小恺赶到的时候最先到现场的同事已经控制住了嫌疑人。”

  钟沈皱着眉问道:

  “嫌疑人没能逃走?在案发现场抓到的?”

  潘婧新耸了耸肩道:

  “那你就得问先到的同事了,我和小恺来就检查尸体了,不过,听你这语气有些遗憾凶手没能等您亲手抓到啊”

  常丞恺帮着将尸体装上了车,走过来说:

  “现场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是一名流浪汉。

  几个打扫卫生的护理员过来放扫除工具,路过这边看见一个流浪汉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手术刀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几人一边追一边喊人,被闻声赶来的保安截住了流浪汉,然后在这里发现了尸体报了警。刚刚问过了同事”

  井言志周围的勘查也结束了,听完常丞恺的话补充道:

  “犯罪嫌疑人神志有些不清,现在羁押在警车里。稍后需要找医生做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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