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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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丞恺闭上眼睛,手握的更紧了,现在容不得他过多的休息缓和,稍微放松一下,就有可能将刚刚建立的模拟情绪、连续的画面断掉。握了握手,语气艰难的再次开口说道:

  “这时候,我会再次对你进行询问,你轻而易举的就什么都说了,而我发现,你前后两次所说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你真的将所知道的都说了,所以,我让你死的体面一点。不仅为你整理了你的衣服,还将你最喜欢的医生白大褂也给你带来了,当然,也是为了奖励你,我选择在你死后,割掉你的脸皮,而不是像杨开山那样死前被残忍凌虐。我擦干了你脸上、身上的血迹,整理了你的容貌、衣饰,让你保持生前的整洁和妆容。最后小心的将你的整张面皮,稳稳的一刀割下来。

  还收拾了现场,将不属于你的血迹用漂白剂清洗掉,确保只是你一个人的现场。只是你一个人的仪式。

  但是,我为什么要割掉你的脸皮?是讨厌你的脸吗?是不想看见你的脸?为什么不想看见你的脸?为什么讨厌你的脸?是情敌吗?是小三?你破坏了我本来应该有的幸福吗?所以我讨厌你这张脸?”

  常丞恺断断续续的说着,有的地方显得有些吃力,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整个人也非常的疲惫。

  用力的呼出一口气,瞬间卸下生理上、心理上的精神紧张。精神紧绷后的突然放松,让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处于一种酸疼的感觉。他全情投入到案件里面,仿佛一幕幕,一帧帧的展现在眼前,

  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椅子上,有些微喘。

  他需要缓一缓,将脑海里刚才的所有的景象全部清空,一点点走出自己的限定思维。

  所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这样去做凶手的心理侧写,不得不承认,震撼了所有人。井言志认真的看着闭目养神的常丞恺,此时,真的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时轻浮放荡的如个二世祖一般,有时心细如尘洞察分毫,有的时候又像是毫无责任心的混日子,可是,刚刚的一幕,不得不说,像是亲眼看见凶手行凶一样,连画面模仿的都惟妙惟肖,共情能力真的是非常了得,如果刚才有个从来没直接接触案情的陌生人,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恐怕一定会将常丞恺当作是案件的真凶,在坦白自己的犯罪过程。

  常丞恺缓了好一会儿,稍微平复了一些情绪和精神后,又坐直了身体,用手揉着额角,声音有点低沉暗哑的分析道:

  “目前有两种情况,第一,杨开山与李华文应该是以前就认识的,并且有些隐秘不能对外人讲的事情,这些事情要么是触及彼此的利益,要么是触及私情。

  第二种情况,他们根本不认识,但是他们共同参与了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些交易,而这件事情或者是交易,伤害了别人的利益,甚至是导致人倾家荡产的仇恨,所以才会有人想要杀了他们。

  我们接下来,不妨多查查莘莘药业的药品往来销售记录,看看经手人与参与者有没有他们二人。

  再有,我认为这件事情与院长陈仕鹏脱不了了干系。

  陈仕鹏的情况也不外乎有两种可能,第一,要么是自己潜逃了;第二,就是已经遇害了。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我们就要尽快的找到他,很有可能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因为杨开山与李华文的死,让他自己有所警觉了,所以提前逃跑了,应该是在逃命。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我们就不用着急了,按照凶手的前两起案件风格来看,凶手应该会在他想要我们发现的时机、地点、以及特定方式,发现被害人。

  同理,刘新西应该也是与陈仕鹏一样的情况。所以,他们二人现在如果还活着,应该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我们应该尽快的找出他们,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他们自己应该差不多也能猜到是谁要杀他们。

  我们如果能赶在凶手之前找到他们,那我们破案应该就不难了。

  前提是,他们现在还活着”

  常丞恺一口气说完自己所有想说的,松开了一直紧紧握着的手,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将身体依靠进椅子里。

  坐在他身旁的潘婧新拍了拍他的肩膀,座位离他最近的就是潘婧新,刚才他的每一次变化与反应潘婧新都看在眼里。

  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每一寸肌肉都在紧张的绷着的状态,潘婧新知道他现在会有很疲惫的感觉。

  常丞恺勾了勾嘴角,轻轻的对着潘婧新安抚性的笑了笑,比了个没事的唇语。

  有些人就是这样,玩世不恭的表皮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敏感善良的内心。

  而有些人,他们看着比谁都多情,却又比谁都无情。不会轻易的为了某个人而改变自己。

  不是不想改变,而是,已经忘了要怎么改变。

  习惯了数年如一日的生活模式,习惯了戴着不同的面具,面对不同的人。而夜深人静的时候,鲜血淋漓的撕下已经要长进骨子里的伪装,看着镜子中满身伤痕的自己,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样子。

  时间像是最健忘的人,忘了最好的,忘了最快乐的,记住的,往往是疼到刻骨铭心的回忆。删不掉,抹不去,就连岁月都不能淡化那烙进灵魂的印记。

  在潘婧新的眼中,常丞恺就是这样的人。

  已经记不住有过多少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最后哭着宁愿去上山当尼姑,也不要再去想什么爱情了。

  从接到厅里的任命开始,常丞恺就没认真的休息过,这两日着实有些累了,加上刚才对凶手的心理侧写,已经耗费了所剩不多的精力和体力,现在常丞恺是勉强撑着眼皮听着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忽视了旁边或者哪处传来探照灯一样的目光,更不想去研究那些目光里面的含义。

  谁怎么想,想的什么,与自己都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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