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灏将她带到主卧,放在床上,唇角拨开她的刘海儿,在她冒着冷气的额头上播下一份灼热,随后看向她有些透明的脸蛋。
“在等我?”
淡淡语气,却不知怎的,竟然听得出里面隐匿的点点心疼。
洛溪没有抬眼,手指轻搭他落在自己膝盖的手腕,扣着他袖口的镶金纽扣,瑟瑟着唇角问着,“你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景墨灏将身体的温度调高,将热气源源不断地传送给她,声音沉沉像是埋葬着什么心事,“我以为我不接你会很高兴。”
“...”
为什么又是他以为...
他以为他以为的就是他以为的样子么...
洛溪默不作声,身上的冷意才传入大脑,身上一阵冷瑟,下意识往身边的火炉上面靠了靠,努力恢复着自己的体温。
景墨灏的大手将她凉如冰块的脚丫攥在手里,从下往上给她输入热量。
洛溪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被父亲抱在怀里,没有责备,没有冷落,只有温暖的胸怀将她收入怀中,让她汲取。
竟忽然产生一种被宠爱的错觉。
洛溪对着男人干净的衬衣,勉强一笑。
现在,她已经是一个长大的孩子了,一个已经脱离他怀抱的孩子。
男人垂下脸,温热的呼气打在她脸上,落下一片暖阳。
“洛溪,靠我这么近又不让我碰,是不是不太地道?”
洛溪睫毛颤了下,不知是被他的话语点醒还是被他喷洒的气息吹动,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神色也清明了不少。
她想起自己昨天要找他的目的,眼珠转动着看向他近在咫尺的深眸,“景墨灏,我找到小淇了。”
男人定在原地没有动,心底却咯噔一声,视线定格在她逐渐红润起来的唇瓣上,明知故问着,“在哪?”
“就是被你们抓进去的那个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小淇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洛溪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够强硬,但却足够肯定。
景墨灏避开她的视线,思绪缥缈着回了一句,“你怎么确定不是他。”
怪他当时下达的命令是交给媒体处理,现在外界沸沸扬扬,想要隐瞒她也实在太不容易。
洛溪对他的怀疑微微不满,反驳道,“我了解小淇,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他们一起长大,接受的都是丁汝宁正统又规矩的家庭教育。
更何况,他比自己还多一些父爱,绝对不会去触碰这些出格的事情。
有些东西是从小时候便注定改不掉的,比如景墨灏,比如她。
景墨灏这一次没有骂她蠢,没有说笑,没有嘲讽,只是短短吸了一口气,注意力不知放在何处,意味着开口,“洛溪,这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洛溪听着他别有意蕴的话语,抬眼看向他,竟冷不防看到他高昂着的下颌竟罕见地冒着一片极小的胡茬。
他从来都不是这样邋遢的人,从来都会把胡子及时刮剃的干干净净,不知他这一天一夜去干了些什么,竟然连洁癖都能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