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比武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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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正好没有事,于是便和林世举一起来到楼下,德诺克斯此刻正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面独自饮酒,身边站着几名彪形大汉,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这么做,这几乎是他的生活习惯之一。

  林世举和皮埃尔来到桌边便被一名大汉伸出手挡住,德诺克斯抬起头,对着那大汉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放他们过来。

  “普特拉维斯先生!”林世举施了一个礼节,在几名彪形大汉的包围下毫无惧色淡定无比,而一边的皮埃尔只是对着德诺克斯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德诺克斯打量了两人一下,点点头,算作回礼,又转过头向窗外看去。

  林世举和皮埃尔在他的面前坐下。

  “我和这位皮埃尔先生正在筹建一支前往新大陆的船队。”林世举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德诺克斯,开门见山对这种粗犷的汉子最是有效。

  德诺克斯扭过头,眼中的惊诧一闪而逝,端起酒杯,缓缓问道:“那又怎么样。”他旁边的几名大汉也停止了说话,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眼中有惊诧,有不屑以及怀疑。

  德诺克斯虽然还是一脸散漫的表情,但是毫无疑问,那句话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们缺少一位资深船长,我听说您是一位很优秀的船长,很好,这正是我需要的,另外,我出的价格一定会对得起您的价值。”

  德诺克斯的眉头挑了挑,突然,他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砸,长身而起,“唰”的一声,一把剑指着林世举,那剑尖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寸,旁边的皮埃尔吓了一跳,一骨碌站了起来,膝盖撞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德诺克斯旁边的几名大汉纷纷抽出了武器,指着这两名不速之客,一时间,一股杀气弥漫在整个大厅,饮酒作乐的人们都停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这里。

  令德诺克斯感到诧异的是,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长得像鞑靼人的家伙除了刚才眉头挑了一挑,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一脸平静。

  林世举当然不是怕死,而是来的时候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从第一眼就看出德诺克斯是个很有本事的家伙,但越是有本事的人脾气越怪,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实在是稀疏平常,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个疯子。

  “你是个鞑靼人?还是个年轻的鞑靼人?”德诺克斯收剑入鞘,挥挥手让手下也收回兵器,又做了下来,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林世举那淡定的神情使得他看向林世举的眼神却少了几分戒备,反而带了一丝欣赏。

  “我们不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林世举很讨厌刚才那种感觉,这家伙似乎忘记自己是他将来的老板,但是强自按下心中的怒气,在他看来这个筹码不可能招揽不到他,他听到德诺克斯的话,与人为善的笑容不见了,“我是中国人,那里虽然不是那位意大利马可波罗先生写的那样,但是我的国家确实很繁华,我们的生产力整个欧洲都是比不上的。”

  德诺克斯身边的几名大汉听到这话,露出吃惊的表情,小声讨论着,林世举瞥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我们中国不说谎,我们只说善意的谎言。”

  “没有水手不喜欢大海,征服大海是我的使命。”德诺克斯沉吟了片刻,随即抬起头,他那一直以来平静无比的眸子深处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很好!”林世举按捺下内心的激动,站起身来,那种严肃的样子竟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信服的感觉,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扔在桌子上就和昨天晚上扔给卡特尼的一模一样:“德诺克斯船长,我叫林,您可以叫我林,我需要熟练的水手,人越多越好,越快越好。”他指着皮埃尔:“钱的事情您可以找皮埃尔,至于这些黄金,将会是您这个月的薪金,这数量将会是您以后的工资。”

  德诺克斯也是一个爽快的人,见到林世举这么痛快丝毫没有扭捏之态,心下好感大生,拿起桌上装着黄金的袋子放在掌中掂了掂,很是满意地收进怀中。

  “小伙子们,我们有活儿干了!”德诺克斯哈哈大笑,这让林世举不得不怀疑他一直以来阴沉着脸的原因是因为经济上的困难。

  “听说你想带卡罗尔和路易走?”狂热的兴奋之后,德诺克斯目送着几名前去通知所有人将要准备远航的水手消失在视野里,转过头来看着林世举,那眼里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片平静,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的,虽然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但我还是希望顺利地带走她。”林世举喝了一口颇具前世威士忌雏形的酒,这是德诺克斯请的,它现在有种很是文艺的名字————生命之水,对于德诺克斯的问题,他没有丝毫的回避,“或者说,我只是受不了这家酒馆老板对他们的态度。”

  “你给了那个守财奴那么多的金钱,他昨天晚上的样子我想你并没有看见,哈哈哈,就像是吃了屎的狗!”德诺克斯哈哈大笑,回想起早上卡特尼炫耀的样子,眼中却是浓浓的嘲讽,拿起刚才灌满酒的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后他又严肃起来,“我想你不知道,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我是说卡罗尔,还有那个可怜的小家伙。”

  受不了德诺克斯上下打量的眼光,林世举将眼睛瞄向窗外,没有注意到旁边独自饮酒,脸上却暧昧不已的皮埃尔先生。

  “我可以劝说他们跟你走,但是你必须得好好对待他们,”德诺克斯举起瓶子,“为了黄金,干杯!”

  卡特尼毫无疑问将林世举当成了一个大金主,他从未见过有出手这么阔绰的人,那一袋黄金几乎可以将整个旅店都买下来,哦不,应该是买下三分之一,他一直观察着林世举,于是今天破天荒地站在了柜台的后面,抢了那个半老聋子的活计,卡特尼甚至还有过在卡罗尔之前对她下手的念头,但是见到德诺克斯船长竟然和东方人相谈甚欢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他很害怕林世举现在突然走过来,因为卡罗尔不肯跟东方人走,而东方人要从他这里把黄金收回去。

  “卡罗尔!”眼见着林世举和德诺克斯还有一个身着十分得体的人起身将要离开,他急忙叫住正在抹桌子的卡罗尔:“快去把那张桌子打扫一下。”他指着林世举所在的那张桌子,命令道。

  卡罗尔看见林世举在和德诺克斯说着话,她早已经把昨晚上林世举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德诺克斯。

  卡特尼今天早上劝说了卡罗尔很久,无非就是和林世举走之类的话,这让卡罗尔更加瞧不起卡特尼,她很清楚这家伙看中的不外乎是那一袋黄金而已。

  卡罗尔走了过来,默默地低着身子擦拭桌子,看都没有看林世举一眼。

  林世举和德诺克斯道了别,皮埃尔也将会离开,他要将林世举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尽快准备好,现在林世举满心期待,希望快点回到美洲,也不知道威尔在那里怎么样了。

  其实林世举之所以要带走卡罗尔,不外乎是因为可怜她,也许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和欣赏,但是毫无疑问,他并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也绝对不是一个为了美色而愿意放弃一切的人。

  “您愿意和我出去走走吗?”

  卡罗尔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看向林世举,那汪蔚蓝色的泉水几乎将林世举整个身心都吸了进去,她犹豫着,一时间没有回答林世举的话。

  “去吧,卡罗尔。”这个时候,卡特尼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他站在卡罗尔身后,话语里面充满了撺掇,这么一个典型的吝啬鬼有时候也挺招人喜欢。

  林世举对卡特尼的配合很是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赞赏,琢磨着走之前是不是再给他几个金路易。

  卡罗尔轻轻的点了点头:“您等我一下。”这句话明显是说林世举的大胆举动成功了,如果是在明朝的中国,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今天确实是个散步的好天气,海滨的阳光照耀在人身上,感觉暖洋洋的,天空中的飞鸟就像划过天际的一颗颗流星,在港口,片片白帆,桅杆林立,这片没有经过污染的海面一片湛蓝,显得如此美丽。

  似乎很久没有呼吸过如此新鲜的空气了,卡罗尔现在表现的像个像她这年纪的女孩了。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对吧?”林世举陪着她走在马赛港口边上,几名印第安水手看见他,远远地招了招手,林世举同样也挥挥手,对他们笑了笑,然后扭过头看着卡罗尔。

  “是啊,每当活儿做完的时候我才能从窗子看这片海。”卡罗尔嘴角带着笑,张开双臂,她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裙子,头上戴着一顶宝色平顶帽,脖子上一根雪白的丝巾,不得不说,这样搭配很适合她,虽然很是简洁,但是恰恰这样更能够表现出她的美丽,而她将脸上的锅底灰洗干净了,这下更是显得美丽的不可方物,刚才她走出来的时候林世举几乎都愣了几秒,洁白如玉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尤其是她的侧面,诱人的娇小琼鼻,加上迷人的狭长唇线,搭配上足以称得上模特的身高,这就是一种清纯圣洁的魅力,是一件上帝创造的艺术品,就像奥黛丽赫本一样,也只有这样的卡罗尔才当得起“圣洁的溪水”这种称呼。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种物美价廉的搭配方式,虽然看起来很像一名护士。

  “您是马赛人吗?”

  “不。”她金黄色的秀发在风中被吹起来,卡罗尔将秀发理到耳朵后面,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甜糯好听,在这片更加开阔的地方更加悦耳:“我是亚维农人。”

  “我听说普罗旺斯人骨子里面都是很浪漫的。”这当然是前世的看法。

  “我的母亲是个**。”突然,卡罗尔转过身来,站住脚步,定定的盯着林世举的眼睛,神情无比的严肃。

  林世举只是稍微错愕了一下,他很早就从人们的议论当中觉察出来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您的父母是什么出身并不是您能够选择的。”林世举和她对视,笑了一下:“您的一生是为了您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卡罗尔惊异地望着他,虽然这些话德诺克斯也对她说过,但是经过这个东方人的口里说出来,她又觉得不一样,看着那双平静无比的眸子,清澈如水毫无变化,卡罗尔扭过头去,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我听见德诺克斯叫您林,这是您的名字吗?”

  “是的。”林世举转过头去,脚下继续陪着卡罗尔走着:“对了,马赛有什么比较好玩的吗?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来了这里,您应该感到高兴,同样的,您如果来我的家乡,我也会热情接待您的。”

  “您的家乡在哪里?”卡罗尔轻笑一声,轻轻地挥舞着手中的丝巾,那模样可爱极了。

  林世举微笑着望着她的侧脸,她甜甜的笑容似乎可以融化坚冰:“您好美。”这句话毫无虚假。

  卡罗尔感到羞涩又感到自豪,这一句话无疑将两人的关系中的冰稍微融化了一些,经过几句话之后她也对林世举不那么抵触了,不过她还是将脸扭了过去,装作看四处的风景掩饰尴尬。

  稍微几秒种的沉默之后,林世举收回目光,他们即将离开贫民窟的范围,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可以见到一辆精美的马车,两匹雪白的骏马头上戴着白色的羽毛,远处坐落在一座山丘上的圣让堡已经遥遥可见,半山腰的绿色**地映入眼帘,林世举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三五成群的少女穿着华贵,带着珍贵首饰,在几名随从的保护下说说笑笑地从面前走过,银铃一般的笑声传入耳中,屋檐下面站着几名拿着倒钩长矛,身着半身甲的法兰西士兵来来回回巡逻,半盔下面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来往的人群。

  “我的老家在中国,那毫无疑问是个美丽的国度,而现在我住在新大陆。”林世举的眼光一边逡巡着,一边轻松地说道。

  “中国?”卡罗尔的眼中多了一丝憧憬和向往,显然她也听说过关于那个神奇国度的传闻。

  “那些该死的英国佬,该死的黑死病怎么不把他们全部杀光!他们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草包!天啊,竟然和那群该死的卡斯提杂种勾结在一起,难道他们觉得那群吝啬鬼会给他们一个子儿吗?这些可恶的家伙!他们就是一群暴发户,上帝一定会惩罚他们的,一群愚蠢的家伙!”

  林世举没有打断卡罗尔的遐想,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就象欣赏一件艺术品,然而身后一阵马蹄声惊醒了他,林世举将卡罗尔拉到身后闪到一边,给那辆马车让开一条路,但是车里面一阵尖锐而又刻薄的咒骂不又让他皱了皱眉头。

  他站在墙角,静静地看着经过的马车,这一行有二十人,十名手持长戟的士兵将一辆马车护卫在中间,那是一辆四匹白色骏马拉的马车,马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翎毛,马车外壁雕刻着精美的符号,似乎是一把大大的钥匙。六名侍从身穿黑色斗篷跟在后面,明显是神职人员,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胸口的十字架很是醒目,四名骑士骑着骏马跟在马车的旁边,其中两名身穿半身甲,戴着全盔的骑士拿着旗帜,这似乎就是骑士的侍从,而前面的两名骑士身上穿着大板块状金属制造的板甲,厚厚的铠甲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尊贵的主教大人,那群英国佬猖狂不了太久,很快我们就会用剑砍下他们的头颅,把他们扔进北海。”说话的是左边一名年轻的骑士,他没有戴头盔,有着棕色头发,脸上棱角分明,毫无疑问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帅哥,加上一身英武逼人的铠甲,显得更加英俊挺拔,灰色板甲上面纹着一个金色的城栅,这似乎是他的家族标志。

  “啊,是的,是的,马丁爵士,我很乐意见到那一天,愿上帝保佑您。”马车里面的人哈哈笑了两声,语气里面满是欣慰。

  “您一会儿好好教训那群家伙,让他们知道,满嘴喷粪的代价!这里是法兰西,可不是他们那乡下!”右边的一名骑士在马上挥舞了两下拳头,腰间的佩剑和身上的铠甲相互撞击,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马丁的眼光四处观望着,一身戎装加上他那迷人的地中海人特有地脸庞,显得很是具有魅力,他吹着口哨,轻佻地冲着路上的小姐打招呼,引起一片片惊呼,有位大胆的将一束鲜花朝他扔来,打在他的盔甲上,他抓住其中一朵,放在鼻尖嗅了嗅,对着那扔花的小姐一个飞吻。

  林世举看着身边的卡罗尔,她的眼神里面没有什么变化,东方人心里面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丫头不是一名狂热的追星族,这种有权有势的年轻人没有少女不喜欢,他能够理解,虽然他自己长得不比这个叫马丁的家伙那么帅气,但是他也不会自惭形秽,毕竟他有自信自己可比马丁年轻得多,而且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变得比这家伙更加有权有势。

  马丁的眼光随意地往这边扫过来,旋即被卡罗尔所惊呆了,露出一种惊艳的神情,一丝痴迷,不过很快,一种欣赏取代了所有的眼神,很明显这家伙极有贵族风度,虽然林世举也天生优雅,但是很明显,这方面并不如那位骑士先生,也许是对卡罗尔太过入迷,也许是对自己的美丽太过自信,马丁吹了一个口哨,自始至终都将林世举忽略掉了。

  林世举发现,卡罗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似乎很受不了这种轻佻,一双美眸中露出厌恶的神色,立马撇过脸去。

  林世举很是平静,见到马丁的眼神向他看过来,他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马丁皱了皱眉头,对此视而不见。

  “马丁!您在听吗?”右边那名骑士的呼声惊醒了马丁,他看见马丁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开玩笑道:“您是在想待会儿如何把那群乡巴佬淹死在马尿里面吗?”

  “啊?啊.....是的......是的。”马丁反应过来,急忙连连点头来掩饰尴尬。

  这个时候,一个骑马的人从不远处冲过来,一路上行人连连惊呼,那人却视而不见,这里本是闹市区,商贩们的货摊被他撞翻,但是等到看清楚了他衣服上王室的标志,不得不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这是一名法兰西王室的传令兵。

  那骑马的人来到马车前面,高声道:“伟大的法兰西主人弗朗索瓦阁下向您致敬!安德罗尼亚主教大人,很高兴您的到来!”话音说完,他对着马车施了一个礼节,随即就像连珠炮一样继续,“皮亚罗爵士,马丁爵士,莱姆多伯爵以及让娜小姐已经到场,比武大会将会在一个沙漏时之后开始。”

  “那群英格兰乡巴佬呢?”带着头盔的骑士,名叫皮亚罗的家伙带着些许戏谑。

  “不列颠的威克斯福德伯爵和吉尔福德子爵已经到了。”

  “哈哈!现在轮到我们让他们那个唱绿袖子的家伙见识见识了!”皮亚罗仰天大笑,随即轻夹马腹,装饰华丽的战马飞奔了出去,他身后手执一面红底白百合旗帜的侍从紧紧跟上。

  “啊,我的爱人,您错待了我,抛弃了我您无义又无情。”马丁轻轻唱了两句,随即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家伙以后一定会疯掉!”也不知道他在说谁。然后他扭头靠近马车,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去吧!让这群乡巴佬知道,他们会为他们挑衅的行为付出代价!”车里的人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马丁微微颔首,打马正要离开,又想起什么,瞥了林世举一眼,却不见那小姐,心下一阵失落,但是时间急迫,只得带着遗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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