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暗暗憋嘴,就你江旭正直,是个正人君子。
看了一眼旁边的胡雨儿,徐文两手一摊,故意气他,“唉,没办法,我们又不像江捕快,命好,有个好岳家,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江旭面无表情的看了徐文一眼,转身离开了!“切,拽什么拽?”
就是没有杜宁,徐文也烦透了江旭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和他们说话,是他江旭的施舍似的!
因为这一出,徐文觉得碗里的羊肉汤都没有之前香了。
真烦人!他正准备着如何抱得美人归时,江旭居然来提醒他,还有个考核在等着他。
他难道会忘了吗?
他当然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杨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文哥,那个什么考核,没问题吧?”
徐文心烦意乱的摆摆手,“能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就是辞退呗!”
话虽是这么说,但徐文知道自己并不想离开府衙,这可是他报仇的最佳途径!
再说,当初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选上的,而且抛开其他不谈,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工作!
杜宁不知道徐文的苦恼,这会儿,她正和妹妹一起在厨房里做实验呢!
上次整治红英小舅的时候,她怕被讹诈,将里面放了些醋,分散味道,让她心疼了好久自家的陈醋。
随即就想到,平时家里熬的辣椒油也总是会呛鼻子。即便是冷却后,明岩那个狗鼻子,都能被呛的通红。可偏偏他又十分喜欢吃辣椒。所以杜宁就想到用醋来降低辣味,提升鲜味。
姐妹两人在厨房里折腾了两天,仍然一无所获。
杜静都要放弃了,反正都是冲,管他是吃的时候还是闻的时候呢。
不过这会儿,她却高兴的很,“二姐,你闻闻,是不是比之前的香,味道还没那么辣了。”
杜宁凑上去,仔细的闻,点点头,这的确是比之前好些,但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遂继续鼓励杜静道:“我们小静最厉害,等明岩回来,一定让他帮你捏肩捶背,倒洗脚水。”
是的,点子虽是杜宁想的,但杜静确是掌勺人。因为一样的工序,一样的材料,只要杜静愿意,她做的饭菜总是比家里其他人做的都好吃,包括杜宁!
杜宁将之称为老天爷的厚爱,当然老天爷对她也很厚爱的,因为她有一双灵巧的捏绣花针的手!
而唐氏和林氏则但笑不语,两人一直认为是当初怀她们的时候,诚心拜乞巧娘娘的缘故。
因为要考核的缘故,徐文这天掂了两壶酒,一只烧鸡并几个下酒小菜去了他师傅家。
他师傅姓程,是个已经做了近二十年的老捕快了,也是上次在徐文帮助下,第一个抓到了偷知府老爷蟊贼的那个捕快。
事后,程捕快拿到赏银后,果然要请徐文喝酒。如此好事,徐文自然是欣然前往!
酒过三巡后,程捕快不过感慨了一句“少年英雄,若有名师教导,将来必成大器!”
徐文这个顺杆子爬的,当即就跪下叫“师傅”。
惊得程捕快手里的酒盅都掉在了地上。
年轻人,我只是说说而已,客套话听不懂吗?
尽管程捕快多次拒绝,但徐文是谁,他虽然追媳妇的时候脸皮薄,但他认师傅的时候那脸皮可是超厚的。
在认识杜宁之前,徐文可是一有时间就往程捕快身边凑,见面就笑嘻嘻得喊“师傅”。
刚开始几次,程捕快还能严词拒绝,但徐文就是装傻充愣,当做听不明白!把个四十多岁的程捕快气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最后还是耐不住徐文的厚脸皮,默认了他这个徒弟!
这时候,徐文的老爹知道儿子头没磕,茶没敬,就喊了人家师傅,臭骂了儿子一顿。转过身就带着拜师礼押着儿子亲自上门赔礼道歉,顺便补全了礼节!
徐文送受伤的杜老二回家那次,还是徐文正式拜师的第二天!
来到程家,程太太还正在厨房忙着,见到他,招呼了一声:“徐文来啦,你师傅在屋里呢。”
徐文进门看到院子里新堆了一堆木头,顺手将东西递给师娘后,卷起袖子就去院子里帮着劈柴。
程太太看着就高兴不已,她就喜欢勤快的后生!。
程捕快听到动静,在屋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徒弟,就知道他又在帮着干活。
程捕快家境不错,但家里只有夫妻俩人。
有一次,徐文忍不住问了师傅有没有孩子,程捕快虽然笑着摇了摇头,但徐文还是注意到他里一闪而逝的哀伤,也不知道是从来没有,还是没活下来!
从那以后,徐文再过来,就不光是找师傅侃大山了,而是看到什么活就干什么活。
程捕快拿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边看徒弟干活,边和徒弟闲聊!
“你媳妇追到手了!”
上次因为要去杜家,徐文还特意来给他师傅说了一声。
本来事情没订下来,徐文是不打算说的。但程捕快是什么人,真以为人家二十年的捕快生涯都在打酱油呀。
一看徐文那荡漾的小表情,程捕快就猜到徒弟春心萌动了。
徐文无奈,只好吞吞吐吐的招了!
徐文正在将刚劈好的柴火码在墙角,听到师傅的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师傅,你以为是上街买菜呀?哪有那么快!”
程捕快翘着二郎腿,嗤笑道:“那是你太笨!”
“师傅,我可是你徒弟,你确定要说我笨!”
“哼,你笨不笨的,跟师傅有什么关系?”
徐文不想就他笨不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否则,他们师徒俩能说上三天三夜,还不带重复的!
于是说出了今天上门的主要目的“师傅,徒弟的考核可怎么办呀?您知道的,徒弟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考试了,要是太差,我被解雇了倒没什么,可是丟了您老的脸就不好了!”
程捕快微微一笑:“为师不怕!”
徐文:……
说好的要做相亲相爱,亲如父子的师徒呢。师傅,您这样,会失去我这个徒弟的!
程捕快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吃完饭后,还是抓着徐文到书房去给他临时抱佛脚。
唉,能怎么办呢?被这么一个徒弟给缠上,他也好无奈!
程捕快不愧是二十年的老捕(油)快(条),逮着徐文恶补了近十天,徐文还真就考过了,虽然是压着线过得。
但徐小爷表示,他根本就不在乎,能过就好!
顺利通过府衙的考核,保住了巡街衙役的职位,徐文这才能歇口气,继续思考如何去杜宁面前晃悠,增加存在感!
是的,通过考核,他也还是个巡街衙役,而非正式捕快!
通不过的那些,对不起,你就从哪来回哪去,连巡街衙役都不是了!
他们宜州府作为一个正在走上坡路的州府,对所有的府衙人员要求都很高,据说连扫地的老头都能念句“人之初,性本善。”
徐文要想从巡街衙役升为正式的捕快,那就需要很大的机缘。比如,有捕快退下去了或是辞职了!
不过,徐文算了算现在捕快们的年纪,估计正常退下去的话,最快的那个都还要十年。
至于辞职,呵,除非谁的儿子当官了,他要回去做老太爷。
他们宜州府一没有山匪,二没有水患的,可以说几乎没有拼命的机会,谁会那么想不开去辞职呀。
这天徐文又带着礼盒,哼着小曲,又一次打着探望杜老二的名义去了杜家。
想着当了多次工具人的杜老二,徐文决定以后他除了好好孝顺岳父外,也要好好孝顺这个二叔。
杜家门口,徐文就再次巧遇了同样带着礼物上门的讨厌鬼——李轩。
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徐文眼里是个讨厌鬼的李轩,见到徐文还是很开心的,主要是他认为两人上次在杜家相谈甚欢,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等看到徐文手里的礼物时,李轩就更开心了,抬起手,笑道“徐捕快,你看,真有缘,咱俩提的都是计家酒坊的酒!”
徐文面上含笑点头,心里腹诽,缘你个头,老子来着才不是想和你有缘的。
“李公子,最近好像经常来找明岩哥俩呀,你是不是......?”说着,徐文还故意捏腔拿调的“嗯”了一声
李轩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也就三四次吧!”
说完,看了一眼徐文,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强调了一句:“徐捕快你别误会啊,对她名声不好!”
徐文气了个仰倒,这么几天的功夫,趁着小爷忙着,你都上门了三四次,还‘也就’。
你是不是还想赖在杜家不走呀!
兄弟,你这样趁虚而入,不厚道呀!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那就不用再装笑脸了。
徐文看了他一眼,冷笑着“呵呵”两声,率先跨进了杜家大门!
李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徐文突然就变了脸色。
然后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推己及人,李轩懊恼的拍了下头,暗道:一定是这徐文这小子也看上了她,所以才这样!
恩,肯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