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早就死了,我现在是个孤儿。”她淡淡地说。“现在活着的是方镇州,是方子茵的爸爸。”说罢从包里拿出昨晚签好的合同来,“把内容改回来,否则没合作的必要。”
方镇州不希望她有这样的想法,道:“潼潼,你怎么会是孤儿呢?以前是我不记得,现在我想起来了,你当然是我女儿。素敏也很喜欢你,她对你的态度,从她为你做的事情上你应该也看见了,茵茵更加不用说,她那么喜欢你,总说有个姐姐好。”
“你当然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理直气壮的说可以,但我呢?”程潼恩并未忘记自己对张女士的冷漠,即便她有罪,可她也被蒙在鼓里欺骗。
“一直以为你被张女士和靳宸西的父母逼得跳楼死亡了,她到死我都没给过个好脸色她,甚至连入土为安都没给她。抱歉,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就算是那个在血缘上算是奶奶的老太太造成今天的局面,但当初选择这种死法的,是他自己。
当然不是说要他真的跳楼而死,身为子女拥有知情权,可身为父母的他们永远都自以为是的觉得怎么做都是对的,剥夺掉子女的知情权,被迫承受所有好的坏的结果。
而在张女士去世这件事上,别说小小的墓碑都没给她立,就连骨灰都随手丢在礁石上,连海都没入!
即便再恨张女士当初的所做所为,可在知道这所做所为的后来竟有了反转时,她怎么可能不心生一丝身为女儿的内疚和后悔。
面对她的话,方镇州的眼神里流露出难过,因为她或许不会原谅自己。
可有件事他还得告诉她,希望她不要太过自责。
“你妈妈的骨灰,我放她入土为安了,也立了墓碑。”
突闻此言,情绪压抑的程潼恩瞬间愣了,转头瞠着双眸不敢置信地看他。
张女士的骨灰入土为安了?
“什么时候?”
“你妈妈去世那天。”方镇州说。
虽说那天去是为了以防万一有现在的情况发生,但也还好去了,否则他该拿什么换得女儿的一些原谅。
程潼恩不由暗皱眉。
张女士去世那天,除了江大哥和小迷,只有苏墨知道,就算还有别人知道也是第二天以后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一直关注张女士的病情?
不太可能。
因为他可能是恨张女士的,只是想起这些事情来的时候,靳氏没了,靳宸西父母被她给送了进去,张女士也身串癌症,再大的恨,这些人得到了惩罚也该舒心了。
不继续雪上加霜就已经很好,又怎会去关心一个曾经谋害自己的女人。即便那个女人是曾经相爱过的前妻。
“怎么说也夫妻一场,关心病情,自然就知道了。”说这话,方镇州是心虚的。
对于这个前妻,他连可怜都没有,有的,只是陌生人那份客气。
程潼恩冷淡一笑,直白道:“敢不敢调个结果看看,你有去医院看过她几次,有打过几次电话到医院询问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