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葛大爷的这份模拟卷做参照物,江水源觉得第二天的试卷简直就是盘菜,而且是特爽脆、特可口的那种。 ≯ W<W≤W<.≦8≤1<Z≦于是冲上去就是一通快刀,将其轻松斩落马下。
从考场里走出来,江水源感觉肩膀上好像卸下千斤重担,顿时轻松许多。在秋日正午明亮而不炽烈的阳光里,闭上眼睛,展开双臂,仿佛整个人都要随风轻轻漂浮起来。路过的考生下意识放慢脚步,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机智的女生已经掏出手机,进入偷拍狂魔模式。
江水源还没休息到3o秒,就听到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江水源,你在那儿什么呆啊?赶紧过来。这是我托人找来的前三十届国际数学奥赛真题,你和张谨分着看看,一是找找感觉,二是习惯一下用英语命题的试卷。另外还有两本《大学物理a》,可以累的时候换换脑子。”
江水源不禁满头黑线:你特么在玩我么?谁会累的时候用《大学物理a》来换换脑子?
葛大爷却对江水源杀人般的眼神熟视无睹,继续解释道:“或许你会好奇为什么学数学要看物理?根本没必要嘛!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数学系的学生完全可以不学大学物理,但是物理系的学生却绝对不敢不学大学数学,否则他绝对会死得非常难看。在经世大学就流行这样一个很有名的段子,说物理学教授问学生:你们知道什么是心理学?答案是应用生物学。那么什么是生物学?答案是应用化学。那么什么是化学?答案是应用物理学。最后学生问:那么教授,什么是物理学呢?——你猜猜答案是什么?”
“应用数学?”
“聪明!”葛钧天很满意地点点头,“这种观点在数学界很有市场,曾因证明阿蒂亚—辛格指标定理而获得孙元起青年科学家奖的腐国著名数学家阿蒂亚爵士,在他的著作中就公开宣称物理是几何。当然,我们都知道搞理论的永远干不过搞应用的,数学也是如此。经常是成果做出来了、也表了,但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哪天才能用上,甚至三五十年都没人引用,导致很多很优秀的成果被埋没。研究数学的人也比较悲催,研究问题前不仅要看近一二十年的文献,很多时候连近五十年、近一百年的文献也不能漏,说不准你的问题在七八十年前就被哪个不知名的数学家给解决了,表在某本不知名的期刊上。”
江水源听得瞠目结舌:“那我还是不要学数学了……”
葛钧天赶紧挽救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像比较前沿的研究热点,早已被其他学者趟了无数遍,表了无数篇综述,根本不用担心这种小概率的撞礁事件生。而且数学想出名也很容易,只要你打出做计算的旗号,保证分分钟那些学物理、化学、材料、生物、生态的家伙找上门来,哭着喊着求你给他们指点迷津,然后请你在论文上挂个名字。总之,多学点物理是不会有错的,何况你高考还要考物理呢?”
最近这段时间,江水源一直在考虑自己的兴趣是什么。考虑就要不断的尝试,或许在翻阅某本书、听到某段故事、学习某个知识点的时候,突然心动如初恋,get到自己的兴趣点呢?所以他也没拒绝葛大爷递过来的《大学物理a》,毕竟这也算一次尝试吧?
上午考试结束后,淮安府来考试的全体人员聚了一回餐。既然聚餐,席间自然少不了有人要对答案,对答案自然少不了有人要捶胸顿足、欣喜若狂,结果一顿聚餐愣是吃出了红白宴的气氛来。好在江水源和张谨两人久经葛大爷的荼毒,对此等考试已经有了免疫力,才算安安稳稳品鉴了江宁菜的风味。
不管考好考坏,饭后打道回府。
江水源惦记着老妈的身体恢复情况,又担心老爸这些天一个人忙不过来,一颗心早就飞回了家里。谁知大巴车还没到淮安府中门口,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候在那里。就江水源目力所及,其中有吴梓臣、浦潇湘、蔡小佳,班上其他同学也来了好些个,甚至还看到了武阳珍的身影。这丫头不是已经初三了么?怎么还到处乱跑?
其他人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是学校组织学生欢迎自己省考荣归的,尤其看到里面还有浦潇湘、蔡小佳的时候,一个个都整整领口,挺直腰杆,拿出最好的风姿昂挺胸走下车来。孰料人家对他根本熟视无睹,甚至葛大爷和奥赛指导老师下车,都没打声招呼。
直到江水源下车,那群人瞬间围了过来,吴梓臣更是抱着捧花一马当先:“欢迎老大集训荣归!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我欺,老大这一去就是两个星期,真是想煞小弟。来,兄弟抱一个!”
江水源一脚把吴梓臣踹飞,然后问蔡小佳道:“小菜一碟,你怎么来了?”
蔡小佳还是像以前一样,马上变得满脸通红,低声答道:“来欢迎班长回来啊!”
“那你怎么知道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梓臣掸掸身上的土,抢着答道:“小菜一碟知道奥数考试的今天下午回来,就一直在校门口翘以盼。您要是再晚点回来,估计咱们学校门口就多一根‘望君归’的华表了!”
江水源懒得搭理信口开河的吴梓臣,顺着蔡小佳不经意的眼神,现了人群中局促不安的张谨,顿时明白是谁走漏了风声:“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吴梓臣这样的才会出卖兄弟,没想到啊没想到,张谨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叛变了革命!”
张谨更加慌乱,结巴得也愈厉害:“我、我、我……”
武阳珍接过吴梓臣手里的花束,挤到江水源面前,狡黠地问道:“帅哥学长,好久不见,不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江水源故意板着脸道:“夏雨荷我不记得,我倒记得武家祖传家法竹笋炒肉,不知武阳珍小朋友有没有印象?”
武阳珍扁扁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坏人,就知道吓唬人家!亏人家还对你这么好!”
江水源被噎得直翻白眼,半天才无奈地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也要对你好呀!所以才希望你好好学习,争取中考考上我们淮安府中,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做校友了。”
武阳珍马上多云转晴,抱着江水源的胳膊撒欢道:“就知道帅哥学长最好了!我知道帅哥学长学习非常棒,中考成绩全府前五,恰好我对生物的《生殖和育》那一章不太懂,帅哥学长能不能什么时候抽空给我补补?小女子必有重谢!”
江水源脸直抽抽:“你这要求我会转告你表姐的,相信她一定会非常乐意帮你补习的,而且包教包会、教会为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