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与春风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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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表达这一腔热爱,此生亦无撼,可惜我是一个胆小鬼,匆匆过往都不敢怀念。

   后来在一个春天里,我也去了她的家乡,隔岸看着已经被收拾搬走的院落,荒草丛丛,心头难免揪紧,有点喘不过气来。家乡里没有了她的样子,院落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来来往往,我眼睛一直在哪里从未离开片刻,直到秋日某天离开的那个下午,我的目光与下午的太阳一起濒临西落。

   然而火车的靠枕却是湿漉漉的,这煎熬的痛感,却是从嫌骂声中得来的。

   有时候真感觉自己疯了,半夜三更,恍惚之间,噩梦缠绵,我的内心像是一处河流,却又是一片枯竭的海岛。没有文明,没有生命,只有死人呼喊,乌鸦讥诮与谩骂,这些声音,只有在深夜,不光是血肉中,连骨头间都能清晰听见。

   听多了,久而久之,我的耳朵就有了病症,我也忘记了是雨水先钻进去的,还是郁闷的时候故意洒水所致的。时间久的都模糊不清任何声音了,只有夜晚的疼痛剧烈,使我倍感焦虑。挂了两次药水之后,我便在医院里不见了踪迹。医院里的慈悲,让我疼痛减轻,却也未能将其病根连根拔起,这仍是我人生中的遗憾吧?却又觉得实属难得,或许某一方减轻了,另一方面疼痛。我的耳朵快听不见了,连那疼痛的声音也要听不见了呢。

   春天过得可真快,好像在夏天里正惋夕红。不料转眼间,盎然春色,化五阴盛十色,时光飞逝,斗转星移。眼睛中所揽之景象,纵然霁月光风,却如九天迢月。

   又是一季秋天了,路上的树叶细撒般飘动,心头一怔,不引而流的情绪在心间逆流,藤刺般的冷风狠狠吹来,疼的脸泛红,明明面若如冰,分豪未动,为何头中却阵阵生疼,难喘半分,泪水也是,流淌不尽。

   是啊,随着火车到了城南,与南城并不同,七月的秋季依然很热,汗水比泪水多。我也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汗流浃背。住宿的地方十分简陋,炎热里,我只能睡在别人的屋子外面,那样更凉快。

   早上起来的很早,毕竟第一天上班。心中紧迫又激动,只是天气也像心情一样,有些郁闷。

   “嗨,许希年!”是四雅,离开了这两年的时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好久不见。”我回道,或许冷漠的话语,更加激起了她的疑惑。

   “最近好吗?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了你,下个月我要结婚了,这是地址,记得要来啊。”他拽着我的衣角。塞进去了一张名片一样的纸片,这样兴奋又带有好感,当然我让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搪塞的表情,本正脚底开始有些打转,有些吝啬的回答:“唉,好……”她看起来比我要忙,没说几句就先离开了,想来,来书店,她并不是来买书的,仍然带着目的。

   这几年,大家都变了,四雅亲和的样子,足已让人忘记昨日烦恼,直到她离开书店,她那样子仍然回游我的脑海,一时间难己散去。我问自己是否也该释怀过去,可我不能,更不想,情绪持久僵硬后,还是选择放下,我承认我是胆小鬼,从质问自到无言中彻底妥协过去。

   五日之后,婚礼在当处的一所堂举行,富雅堂皇,纯洁无瑕。可四雅婚后的生活,并没有圣洁美满,却祈求神一般的生活着,直到听闻她死亡的噩耗,她的故事才告一段落。我见过他的女儿,是她葬礼也是前夫搬家的那天。女孩热泪盈眶,她并不知道她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嘴里咿咿呀呀,不停哭唤着。前夫的脸上没有伤痛,把绝情演绎到了淋漓尽致。下人也不敢吱声,全场的气氛,没有爱意,没有哀伤,只有音乐声里发出的悲鸣。

   “妈妈……妈妈……呜……”

   门口拉车的工人,看着更像是在难过。我靠近过去,本意是想打探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很警惕,看着我徒步而来,表情严肃了起来,这个更能体现他平时的工作,态度相当好的。

   “你好,大叔,打扰一下,您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徐先生怎么这么着急搬走?”男人不语,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徐先生要去东阳。新婚妻子那里生活。”一旁的小女孩,平静的说道。

   身旁的男人顿时黑脸,一把将女孩拽到身后,厉声呵斥道:“啊念,不要对外人乱说。”

   “可是爸爸,哥哥看着也不坏。”女孩有些委屈,双手摸着刚才被衣服勒红的脖子。

   听到这话,男人上手又就是一巴掌,打在女孩稚嫩的脸上,女孩的脸上瞬间浮现一个大巴掌的红印,男人又严肃斥责道:“你还敢顶嘴是不是,去给我回家待着。”

   见此情行我也没有再多问,我沿着女孩去的方向,一路跟着,路过几糖饼店。才看到女孩的身影,女孩在路上委屈的抽泣,走得很慢。

   “等等,等我一下。”听到我唤声,女孩停住了步子。

   “大哥哥。”女孩一边应我话,一边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水。

   “给,糖饼爱吃吗?”我将路过买来的糖饼塞到他手里,他有些虚意的不敢接受。

   “吃吧,都是给你买的,脸上还疼吗?”我尽量话语温柔,让她卸下防备心。

   “都给我的吗?”女孩重新确认,美味的糖饼后,便轻轻的拿起来,浅浅的咬了一口。

   “不疼,一点都不疼。”女孩哭了,低头泪水滴落在手里的糖饼上。

   “哥哥买的甜不甜。”我即蹲了在下来,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发,温柔的问她。

   女孩抬头,热泪满盈,微笑说道:“甜,这是我吃过最甜的糖饼。”就这一瞬间,我感觉快乐,也会这么简单。我心本荒,只因少年一滴热泪,便生寸草,永燃不殆,我心中藏着答案,但是我不明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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