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陷入沉思的凌泓滢,秦君昊忍不住轻声问:“滢儿是想到了什么吗?”
“四郎,两军交战,主将的位置很显眼吗?或者说敌军就连一个小小的兵士都很清楚主将的位置吗?”凌泓滢看着秦君昊疑惑不解的问,都只冲着主将去,这两军交战的时候主将就是靶子吗?
秦君昊闻言不忍直视的看着凌泓滢,想了想便轻声解释说:“主将的位置虽然有些显眼,但是在混战之中,除非一直盯着主将,不然主将的位置还是很隐秘的,毕竟身边护卫的人不少,其实相对来说,在战场上,主将算上相对比较安全的了!”
“那就好,那这么说来,对方既然直奔着主将来,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这边有奸细,比如说主将和副将的铠甲是不是不同,若是通过奸细知道了主将铠甲的颜色款式,那么在两军混战中,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主将的位置?”凌泓滢对上秦君昊丰富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她确实不了解两军对垒时的情况,也不知道混战中会发生什么,但是自己这位郎婿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太过丰富了一点,嘲笑她见识浅薄还是取笑她什么也不懂,只是这样对他的新妇是不是不太友好!
看着鼓着腮帮子瘪着嘴的凌泓滢,秦君昊心中有些窃喜,一直以来自己这位新妇知书达理深明大义温柔体贴,让他几乎快忘了新妇过了新年也不过才十五岁,还没有办及笄之礼呢!现在这小模样倒是有些稚气未脱的可爱,也有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模样。
秦君昊忍不住心里发软,柔声的说道:“虽然不确定会不会有你说的这种情况,但是也未尝不是一个线索,滢儿可是帮了大忙了,我倒是一直未想到这方面。”
“忘忧,主母刚才说的你去查,若是确有此事,军法处置!”转头看向忘忧的秦君昊,声音里的狠厉太过于明显了。
凌泓滢抬头看向秦君昊,想了想伸手轻拍他放在桌案上握拳青筋暴起的手,温和的安抚道:“四郎,事已至此,最要紧的是先把事情的缘由调查清楚,不关这幕后黑手是何人,如何的尊贵如何的位高权重,我保证一定会让其得到应有的惩罚,兄长也是如此!”
“谢谢你滢儿,我秦家儿郎不畏生死,可却不能死的这么憋屈,死在同僚甚至是……”
秦君昊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凌泓滢了解亦明白,不能死在一直效忠的君王手上!看着被秦君昊反握着的手,凌泓滢语气认真的说:“四郎放心,兄长与我的心思一样,秦家儿郎若是死在战场上,那是他们赤胆忠魂,万万不能让如此赤胆忠心的秦家儿郎死在有心人的龌龊算计里!还请四郎相信我与兄长!”
“好,我信滢儿与殿下,边关这边我让忘忧带人协助你,只是京中能瞒得住吗?皇上对安王府一直忌惮,若是消息走漏,会不会牵扯到小王爷?”秦君昊想了想看着凌泓滢认真的说道。
抿唇笑了笑,凌泓滢语气轻快的说:“四郎不必与我说谢谢,我身为秦家妇,本就应该如此,京中之事四郎不必担心,安王府也好,护国公府也好,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事的,再说还有兄长和阿姊呢,他们身为储君和储妃,若是全力以赴,两府必会安全无恙。”
“殿下和阿姊的处境很尴尬,皇上对东宫的忌惮和打压从未停止过,对护国公府和安王府也是如此,若是殿下出手护佑安王府和护国公府,怕是会引来皇上更为严厉的打压!”秦君昊闻言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沉重。
凌泓滢听到这话,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说:“我忘了和你说,皇上现在对东宫应该多了许多信任,毕竟能豁出命救他的除了御前侍卫和皇家暗卫,皇子公主中怕是也就兄长了吧,这次兄长用差点废了一条手臂换来皇上的信任,也不算亏吧!”
“什么豁出命救了皇上?还用一条手臂,滢儿,京中出了何事,怎么会让殿下为了保护皇上受伤?”
对上秦君昊震惊的眼神,凌泓滢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兄长陪同皇上微服出宫游玩,遇到刺客刺杀,兄长为护皇上,手臂被剑刺到受伤,据说皇上为此大为感动,在我离京之前便恩宠赏赐不断,虽然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是这恩宠想来短时间内还会持续的。”
听着凌泓滢的话,秦君昊一时无语凝噎,为了出宫游玩,被刺客刺杀,还连累一国储君为救他受伤,这就是一国帝王,行事如此肆意妄为,他还可能把这天下百姓放在心上吗?秦君昊一时之间有些迷茫,这样的帝王真的值得秦家誓死效忠吗?
凌泓滢愣了一下,看着秦君昊的神态,知道他是无意识说出这句话,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大惊失色,若是大晋皇朝失了秦家的忠心,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只能紧紧的握住秦君昊的手坚定的说:“四郎,皇上为人如何为君如何,其实我们都很清楚,一直一来,因为君臣纲常,都不会也不敢细思量。”
“但是事实如何我们都清楚,四郎,皇上不堪为君这是事实,但是君臣纲常我们不能明着去做什么,但是为了天下百姓,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去做,哪怕是违逆君臣纲常,四郎,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还是着重眼前之事吧!弄清楚事情原委我们也不至于像现在如此为难!”
看着秦君昊,凌泓滢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我们从小习文学武,为的是保家卫国,为的是忠君护天下黎庶,这人伦纲常是刻到我们骨子里的,但是现在可能让我们逆了这君臣纲常,我知你难受也不容易接受,但现在还没有确定这罪魁祸首是谁?我们能做的就是弄清楚事情真相!”
“不让已经去了的忠魂含恨九泉,也不能让还活着的人寒了一颗忠君为民之心,四郎,我与你一起查明白来龙去脉,该接受惩罚的一定要让其接受应有的惩罚,这天下这大晋皇朝总要拨乱反正,还给大晋皇朝的黎庶百姓一个清明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