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来自禁区的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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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的咆哮嘶吼声如轰鸣的雷电,像死亡冥钟一般,宣告着死神一步步地降临。

  “咚隆”突然,一声从地表深处传来的闷声震动。

  “咚隆!”这次声音更近了,似由远而近,大地随着这跺地声颤动着。

  林夜颤抖着,忍受着一股来自灵魂的悸动,仿佛有深渊恶魔爬出地狱一般,一阵君临大地的无敌威压肆意席卷漫山遍野,阿布心神虚弱早已被这种威压骇昏。

  林夜可以肯定这不是神药龟,这种让人颤抖地无法呼吸的气势,犹如天神下凡!

  几百里开外的外山上。

  周南带着几十人的猎山队焦急地等待着林夜和阿布的回归,他们在掩护完林夜他们进山后,就撤到了更远的山包上。

  “南哥,夜子他们两咋还没回。”高大傻有些忧心,别看他被大家叫高大傻,实则是北村最喜欢两个娃子的人。

  “夜子的本事我们都知道,应该没事。”坐在他周边的人安慰他道。

  周南没有话,沉着脸拨弄着自己的大刀,刀刃锃光瓦亮,是儿子阿布早起一手磨的。

  “这样等不是办法,咱们一起杀进去找人。”山子人虽然很瘦弱,性情却继承了大山的粗犷豪迈,他这样一,所有人都跟着附和道。

  所有人都磨刀霍霍准备冲下山去和白虎村的崽子们杀红山野。

  “咚隆”大地一颤,所有人脚下一抖全部摔在地上。

  “咚隆隆”随着地表颤动的不只是人,还有漫山遍野的野兽!

  “哞!”血蹄红牛从一座山头上亡命奔逃,嘴里还残留着血迹,显然方才正在进食。这只平日威武做风的莽兽现在竟然慌不择路,一头撞上一座巍峨山岳,乱石崩天,竟让它在山体上打出一个巨洞穿出,力大无穷。

  “轰!”一座大山突然解体,呈螺旋般下沉,原本的山脉渐渐化成一条巨蟒,蟒身游动,抖落了漫天地尘土树木。还有一些正在蟒身栖伏的野兽惊恐被摔下,尸骨寸裂。

  “天呐,搬山蟒。”一个两米多的彪形大汉惊恐若哭地颤声道,脸色惨白的如同石膏粉一般,手里的大刀都握不住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当啷声清脆刺耳。

  “唧!”嘹亮通天的禽鸣声从他们身后响起,一只通体清翠的大禽昂首冲出山脉,鸟喙如半山般大,尾羽后还有一条火红的鞭尾游动,赤啦着跳动着火星。

  “那是,吞天雀!”受到惊吓的不只是山里的汉子们,北荒中附近大大的村庄都看到了这通天巨兽,女人孩带着哭腔被吓地泣不成声。

  “天落啊,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惩罚我们。”头发鬓白的老人跪下嚎哭,看着浩浩荡荡的飞禽走兽漫天盖地,痛哭流涕。

  这些几十年不得一见的凶禽异兽今天全全被从沉睡蛰伏中惊醒,比起这片山脉中被吓的亡命而逃,惊颤嚎哭的土著人,他们反倒更像是在逃命!

  “快逃上搬山蟒的背上。”周南虽然也被这种万兽奔腾的景象惊骇,但猎人的本能却让他敏锐地做出了决断。

  事实证明,搬山蟒的背上虽然不上安全,但绝对比在野地中被兽群冲散来的好,各种齐山巨兽将这片山脉冲踏成平原一般,坑坑洼洼地地表是无数凶兽铁蹄践踏成的标记。

  山里的人濒临险境,与死亡游斗,山外的人更加恐慌。

  北村内,村长周怀北面色严峻地看着六门龟甲的天象,老太爷在一旁手里哆嗦着拾掇着一件不知名壶,不时将平日积攒的兽血老药扔进去,壶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无论吞进去多少东西,仿佛始终没有一个尽头。

  “大伯,太古血脉出世了。”周怀北眉头紧皱,脸色异常惨白,一身虚汗夹身,仿佛在天落象征中看到了弥天大凶一般。

  老天爷拾掇壶的手颤了颤,本就枯瘦褶皱的老手仿佛竹竿一般,随时可能被壶柄压断。

  “太古一出,举世蛰伏…怀北,你快去敲大钟”

  “是”周怀北知道事态紧急,火火燎燎地赶向祭庙去了。

  大钟是建祭庙时满村人从附近的城镇拉了三天三夜才带回来的,除了平日祭祖,只有在全村存亡时才能敲。

  周怀北走后,老太爷一下瘫坐在身后的杨木椅上。

  “天险不可证,天险不可证啊……..”老太爷听着大地血脉的咚隆声,失神地喃喃颤声道。

  北村并不是很大,全村也不过二三百号人,加上大荒环境恶劣,也没有什么出村的人,所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都在老太爷的茅草屋前聚集了起来。

  除去猎山的队伍,剩下来的大多是一些妇孺孩和负责耕作的男人,还不能走的娃子大都在阿妈怀里大哭,稍大一些的也淌着鼻涕瑟瑟战栗,被大人硬拽着才能走路。

  “周大啊,这是咋地了?”一个已经年过七旬的老太颤颤巍巍地出来问道,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但是却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吱。”茅草屋的那扇栅栏门显然已经常年失修了,开合时总伴着一股刺耳的木吱声。

  老太爷从里屋迈着稳健的步子一步步走出来,虽然已经年将近百,可任然不显任何老态,村里有老太爷年轻的时候曾经一人斩了二三十山匪,看来所言非虚。

  “禁区里有无敌血脉苏醒,万兽惊蛰,荒原千里生灵涂炭,这片大地将血流成河。”老太爷不紧不慢的出这段煞人的话,平静的宣布了这北荒外围几十个村庄的命运。

  众人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全身冷的发冰,血液都仿佛凝结了一般,那是一种蚁人不及黄天的寂灭感。

  死亡不是最恐惧的事实,让人心脏崩裂的是死亡如此浩荡伟岸,如同一双遮天大手一般握紧扭曲了这片大地的生机。无法直视,无法挣脱。

  老太爷看着村民们失去焦距的双眼和嚎哭的幼儿,叹了口气,继续道:

  “祖上曾经传下一物,可庇佑我们逃脱此劫。”

  老太爷的话就像黑夜中的曙光一般,让所有村民突然燃起了生的希望,有人急切的问道:“老太爷,是啥东西!”

  老太爷举起右手的壶,眼神中充满了对先辈的缅怀,郑重地双手托着讲它放在一张木桌上。

  “这只壶是一代代口头相传的圣物,来历不知,据有另创空间的神力,祖上得到的时候已经受损,之后每一代都竭力的温养着这只壶,直到传到我们这一代这只壶才恢复了些许神力。”

  老太爷其实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只是这是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周姓族长这样传下来的,秉着祖上的训意,自然不能质疑这种话。

  壶通体藏青色,纹着一些不知名的鸟兽花木,虽然看起来有悠久的岁月,纹路却依旧清晰,传承久远。

  壶的形状就是普通茶壶的形状,壶盖却很独特,被炼制的人精心的雕琢成一只手的形状,看起来宛若有人以手压制壶口一般。

  壶柄最为奇特,是一条倒吐龙珠的神龙,龙头威严婉转地衔着壶身,细细看去,通体鳞片有种耀目的刺眼感,龙躯内还流转着光辉,有条星河大道贯通上下一般。

  村民们虽然很质朴,但毕竟兽潮对于他们来是毁天灭地的恐惧深入骨髓,老太爷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老太爷环顾暗暗细语地村民们,不禁悲上心头,三百口人的希望,全都倚靠在这无从印证的祖训上了。

  擦了擦手,老太爷从怀里颤颤地掏出一个玉牌,这是他父亲传给他的,是每任周姓族长的象征物。

  玉牌被老太爷贴向那只壶手,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壶手竟然通灵一般,一抖一抖的,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又像是受到诱惑,慢慢挪开壶口,转向抓取玉牌。壶手一离开,壶被解放,壶身剧烈颤抖摇晃,神光褶褶,一条通天光柱直达云霄,有破九天之势。

  “快,大家把手伸向光柱。”老太爷很震惊这壶居然有如此威能,不过他还是反应敏锐,立刻就叫村民行动。

  胆子大的一听到老太爷的命令,直接就伸手摸向光柱,在他的手将要触及光的边缘的刹那,整个人都消失了。剩下人一看人都没了,顿时恐慌不敢上前。

  “大家不要怕,他是去了另一个空间,快进壶里,兽潮马上就来了。”老太爷很急躁,因为万兽奔袭的蹄踏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兽潮,本来战战兢兢的人都马上涌到光柱旁边去,一个接一个消失,转眼间,就只剩老太爷和周怀北两个人了。

  “大伯,这壶真能庇佑我们吗?”周怀北是修道人,比起莽躁的村民们,他更明白创造空间的神威需要多大的威能。

  “我也不知道,这只壶即使是族长口训也只提到只言片语,它的根底恐怕只有老祖宗自己知道。”老太爷摇了摇头,和周怀北最后也踏进光柱。

  玉牌被那只壶手拿在掌心,轻轻的轻抚着,这种情景很可怕,壶手就像有思想一般。

  突然,壶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将玉牌扔进光柱,然后迅速捂住了壶口,壶重新回到了平静,通天光柱也消失了。

  若是有大贤在此用天眼通望上天去,可以看到,在一息后,有那么一双血眸隐约倒映在云霄,冷寂的扫过北村的位置,然后转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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