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结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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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将纸胡乱塞到自己的口袋里,胖子见状后。便滔滔不绝起来,无论她以什么形式想与我说话时,我都没有怎么理会。这个愚蠢举动反而引来她的好奇,之后的两天她在也没有消停过。

   总是想方设法想撬开我的嘴巴。在这些问题中,我却像阿拉神灯应允主人一般,最多回应她三个。

   “诶,小子,科尔沁美吗?”

   “看你文里文气的,你是科尔沁族人吗?”

   “问你呢?”

   “好呆啊你,你不无聊啊?”她望着我。

   “还好”我没看她,依然把目光抛向车窗外头。她也随机瞟了外头一眼。

   “这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真正到了南城那才是人间天堂呢!”她这句话,让我们之间开始有一段闲谈,这一次是我开口问她的。

   “你去过南城?”我回过头看向她,眼光里闪着好奇。

   “那当然了。”见我这个样子,她更加神气的开始讲起了我期待中的南城。

   “第一次去南城,是跟着我外公去的。”她说。

   “远吗?”我早早打断了她的话,当然这出自我的好奇,她很自信且乐观。对于这一点,我羡慕极了。

   正是因为生活在狭隘的地方,我想也许我早就丧失了这一方面的天赋吧,我从不敢由着自己的心去想鸟儿倒底能飞多高。

   就连这样不该死的话,我也只是藏着掖着。放在心里,侵蚀着血肉。

   “别吵嘛,我慢慢跟你说。”她落音后,我没在接话。

   “我外公家就住在南城,商街里开了家米糕铺子,我父亲出门经商,路过铺子结识了母亲。当时外公不允许这门婚事。外公看不上父亲不起眼的小人物,怕母亲吃亏。后来生下我,外公去看望母亲时,对父亲的生活教育更加不理解。没经他们同意就带我回南城去了,六年后,父亲为我学业的事情,煞费苦心。外公才准我被接走。”

   “南城啊,什么手绢,红豆手链,冰糖葫芦……”她说到这,我又打断她了。

   “南城工作好找吗?”我问她。我想她起初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她更像是在叙述自己的家事。这其中我想知道的,在我看来渺小慎微……

   “你不是来上学的吗?”她惊讶的看着我。我像是听出了些遗憾。我不作任何回应,片刻后,我们都沉默了,直到黎明再次来临。清晨六点多钟,我睡眼朦胧,半睁开时,一抹阳光透过车窗,抚摸着我的脸庞。

   模模糊糊中我再次睡去,醒来时已经是上午,我们之间也没有谈话。安静的像回到了刚上车的时候。

   所有的话题像是都埋葬在了前夕。而这个令人难捉模胖丫头,今天也过分乖巧,安静的坐在我旁边,不吵也不闹,要是拿昨天来比更像是换了一个人。

   火车行驶很快,越过有春天的山脉,有鸟巢巨树的平原。看到这里,我心中倒有些喜爱。鸟巢一般都是孩童时期的玩物,在我看来,我更像是它们的奴仆。我天生惜爱,这对于我而言简直是命中缺陷,由于这个我没少吃亏。这种在神的眼里被视作的慈悲,却每次给予我脆弱的力量。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开始无聊的去数树上的鸟巢是多少,在我看来,这甚至像是在补孩童时期的遗憾。穿梭过几个黑洞,树少了。乍现而来的桃花含苞怒放,迎着微风轻轻摆弄,潋滟而起花瓣跟风飘逸,显的灼灼清冷。

   天边渐渐泛红,算起来,离南城的路程也渐渐逼近了。我对平生第一去的地方不止一次充满恐惧,这件事我想这大概也只有神知道吧!

   凌晨半夜,到站了,胖丫头伸着懒腰。嘴里还有些生气的喃喃自语。

   “哼,困死了,偏偏这个鬼点儿才到”我借机瞟了她一眼,有那么一瞬间,还真像极了初麦那丫头。我想,这么几天,她大概也是无聊透了,她平时一贯是以戏耍我为乐趣,她这个怪癖嗜好,却也让她快乐度过了整整七年。十一岁以前她也如别人一样,对我避之不悔。之后她对我所有的示好,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赎罪罢了。

   “诶,待会儿下了车,我外公应该安排人接我了。随我一块去呗。”她看向我,眼神中充满虔诚。

   “不了,谢谢。”我有些受宠若惊,像是怕她害我似的。莫名其妙的想了好几种后果。甚至就现在,在她眼前。心中对她仍生出了一些怀疑,怀疑她几经接近我,是另有目的。心中这些怪想,让我厌恶现在的自己,我开始有些不清楚,所想的到底是否是出自于自身恐惧,还是又想到了那些耻辱的过往。这对我而言很纠结。

   “喂,让开呀,小子。”到站了,旁边的人拥挤的下车了。我堵在后车道中间,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粗汉,气喘吁吁的把我拨到一边。我猛然回神,顾不上想任何东西。

   “唉,我说,你刚才怎么了?”

   “你还去吗?”他再次问我,这也是最后一次。

   “不了,谢谢你。”我话语冷漠,仍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对于出来此地,我这个拒绝显然是在自断后路。

   纵使我心中仍携带着一丝去的想法,但我拼命压制着,这也是我最欣赏自己的地方。我很早便知道了,鸟儿前往陌生的栖息地,需要有强大的生活技巧,即使这是适合它们的栖息所在地。

   如果途中有鸟儿掉队去了一处不适合的地方,除了死亡没有任何奇迹可言,这与我相比,我觉得,我比鸟儿幸运很多。

   虽然不会危险至性命,但会葬送掉我仅剩的自尊心。这并非是我小看死亡的目的,这是我唯一信仰的一点。

   过了片刻,胖丫头跟着来接她的女人走了。女人很温柔,尽显仆人对主人的尊敬。临走的时候,胖丫头不忘招呼了我一声。

   “记得常写信啊,我家的地址在你的口袋里。拜拜啦!”这声招呼,引来旁边的女人陌生的瞟了我一眼。我不做任何回应,也懒得挥手。口袋里的地址,我想大概是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

   下车的人拥挤在广场里麻麻一片,在各奔东西的路上,脸上有忧愁的,挂着喜悦的。不一会儿路上就孤零零的了,好像也只有我在路上走着了。风吹过一排耸立在路边的白杨树,沙沙声响很快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风也来伴随我,我穿的厚,没感觉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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