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看了老伴一眼,自然也明白他的顾虑,但明白归明白,她还是对丈夫的隐瞒不开心。
徐父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多大的年级,女人在这件事上都是感性大于理性的。
没办法,他只能认命的走过去哄了。
不过,莫名的有些高兴是怎么回事?
回到房间,杜宁轻轻得吐出一口气,幸好公爹握有张氏的把柄,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然后,杜宁斜着眼看向徐文,调侃道:
“你觉得那个曲娘子怎么样,要不要我上门去给你讨回来?我看人家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徐文上去就要去挠媳妇的痒痒,“讨回来干什么,我有你一个醋坛子就够了。”
再多了,他可就无福享受了。
杜宁给了徐文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正说着话,阿泽跑了进来,“娘,娘你带我去学堂好不好?”
这小子,自从之前杜宁去学堂上课,将他带去学堂后,基本上天天都要嚷嚷着去学堂。
刚开始,徐文还很高兴,以为儿子这是小小年纪就喜欢读书的征兆。
总算不会像他自己小时候那样,书没读几年,学堂但是换了不少。
为此,徐文还专门去请街口的半仙给阿泽算了个命,看看他们老徐家是不是要出个文曲星了?
结果人家半仙掐指一算,道:“小公子福运连绵,以后善走武道!”
一句话就浇灭了徐文的满腔热情。
回来后,杜宁揶揄道:
“想想你小时候读书的那个难受劲,以后你可千万不能逼着泽宝哈?”
杜宁是觉得孩子要是喜欢读书,愿意走这条路,当然是最好的。
但孩子要真是不喜欢,她也不打算强逼,毕竟这世上的出路不止这一条。
徐文就长叹一口气,“唉,我还以为孩子都会像他们舅舅呢。”
徐文也不是一定要儿子走读书这条路,更主要的是他不想感受当年他爹的苦闷。
要知道,他爹当年可是三天两头的被学堂夫子请去喝茶。
虽然他泽宝的夫子是舅兄,但他依然不愿意。
要不,他还是多讨好讨好他爹,咳咳,将来有需要的话,还是他爹过去吧,毕竟有经验嘛。
徐父知道后,冷哼了一声,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后来,徐文不死心,打着要让儿子早点受良好的读书氛围熏陶的主意,将儿子给送到了舅兄家住了一段时间。
然而,屁用都没有,回来徐文问阿泽,想不想跟那些大哥哥一起读书,阿泽照样是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后来杜宁问阿泽既然不喜欢读书,为什么那么喜欢去学堂?
阿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道:“不是呀,因为爹说过,只要我喜欢去学堂,就给我买木剑玩!有了木剑,我就可以收小弟了!”
杜宁:……
徐文:……
已经可以看出这小子有自己当年的风范了,很心塞怎么办?
要不要提前就打一顿呢?
那边阿泽还在催促娘亲,
“娘,快点啊,一会姐姐要下课了!”
因为知道今天徐文休假,所以安安早上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今天爹娘一定要去接她。
对于宝贝女儿的要求,徐文当然是一口应下了。
至于阿泽,算了,他也不指望他将来给他们老徐家改换门庭,只要以后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就行。
此时,求知学堂里,最后一堂课的时候,安安就开始坐立不安。
安安早就不是那个还要爹娘哄着,宠着的小姑娘了。
今天之所以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爹娘过来学堂接她,是因为她要坦白一件事,她怕若是在家里,自己会被训的很惨!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希望爹娘看在是在外面,能饶过她这一次。
好不容易下课铃响了,安安深吸一口气,和先生同学们告别后,就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杜宁他们今天和所有的家长一样,都是等在外面。
因为这样,还方便杜宁和他们聊聊育儿经验。
杜宁刚和一个学生家长挥手道别后,就见自己闺女慢吞吞,蜗牛似的向自己走来。
杜宁和徐文对视一眼,闺女这状态是有情况呀。
阿泽已经受不了他姐的龟步了,嚷嚷道:“姐,你能不能快点呀,我都要急死了!”
刚才他软磨硬泡,他爹终于答应给他换个比现在更大些的木剑,他一会还要去好好挑选一翻呢?
他姐怎么就不懂他的心呢?
即使再慢,安安还是走到了爹妈身边,讨好道:“爹娘,你们等久了吧!”
阿泽小小的人非常不满自己被无视,于是翻了个白眼道:“姐,你今天是不是脚疼?”
安安这会正心虚呢,也没心情和弟弟拌嘴,而是上前挽着娘的手道:“娘,我们今天去外面吃吧!”
“你爷爷奶奶他们今天都在家,就等着我们回去呢?”
安安搅着手指,思考片刻又道:
“那我们去外面喝个茶,吃些点心好不好?”
杜宁就明白了女儿是有事要说,而且多半还是什么不好的事。
这丫头从小就这样,不管做错了什么事,一定要在外面给自己坦白,至于为什么,杜宁时候问过很多次,可她就是不说!
“行,咱们去茶馆坐坐!”
来到离学堂不远处的一家茶馆,徐文要了个包间,点了一壶茶,两碟点心!
哦,对了,徐文还顺便要了一碗凉茶,一会好降火的。
徐文看闺女些表情,自然也知道她肯定是犯了错。凉茶是给媳妇准备的。
至于他自己,他觉得只要闺女不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其他的都是小事,他肯定不会生气的!
不过,片刻之后,徐文就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让他话说的那么满,自己怎么会不生气呢,自己这会都要气死了好不好?
徐文看着不安的闺女,火气压了又压,还是忍不住怒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安抬头看了一眼父亲,果然是很生气,不过她也不敢隐瞒,
“上个月!”
“这是第几次?”
“第二次!”
一旁的杜宁阻止了徐文的继续发问,养女儿不比儿子,要讲究方法,要不然她下次不跟你说心里话了,看你怎么办?
杜宁先是安抚了安安一下,“别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好好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文不满了,这都不是大不了的事,那什么才是?
杜宁没理徐文,循循善诱道:“没关系,娘不会怪你的!”
安安心里果然松了一口气,开口道:“上个月我收到了第一封信!”
原来安安兜里的信是郑斌寄过来的!
去年余家大夫人借安安的名义给郑斌写信后,郑斌心里就一直蠢蠢欲动。
是呀,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世上还有鸿雁传书这个词呢?郑斌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是笨死了。
咱们郑小公子是个想到就做的主,立马就回到书房,展开一张纸。
可是还没提笔就又十分嫌弃的一把将上好的宣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
然后,他亲自出门去书店选了上好的信笺。
嗯,写信嘛,就不能太马虎还是要用信笺才好!尤其是要写给自己的小姑娘,当然更要慎重了。
既然来了,那就顺便再选一支和信笺相匹配的笔吧,既然笔都有了,那就也不能少了墨。
郑小公子很满意,以后这一套笔墨就专门用来写信,嗯,只用来给小姑娘写信。
可是,万事具备,郑小公子的“东风”怎么都吹不来。
因为他不知道该给小姑娘写些什么?
好几次,郑斌都差点忍不住要去找他爹和哥哥们取取经,虚心请教一下给女孩写信都应该写什么内容,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不过,想到自家父兄的德行,算啦,他还是自己琢磨吧。
于是这一琢磨,就琢磨了几个月。
终于在上个月,郑小公子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
轮到填写地址的时候,咱们郑小公子又犯难了。
郑斌不打算派自家的护卫来送信,而是想找镖局。
是的,基本上所有的镖局都有传递信件的业务,只要你掏钱
可徐家叔婶摆明了是不太同意这门婚事的,若是寄到徐家,那这信还能递到安安手里吗?
于是,郑斌干脆就求知学堂的地址填了上去。
信寄出去后,仿佛郑斌的心也一起跟着信件离开了。
尤其是信刚寄出去三天,就一趟一趟的往镖局跑,看是否又他的来信。
搞得人家镖局的人很无语,“这位公子,这才三天,信都还没到宜州呢?你这也太心急了吧。”
郑斌被说的连连点头,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于是他决定......每天派听云过来查看。
听云:......
然后,郑尚书就发现小儿子这段时间特别烦躁,想着是不是年轻人火气太旺,要不要给他安排个通房丫鬟什么的?
不过为了不好心办坏事,郑尚书还是决定要搞清楚小儿子烦躁的原因。
听了听云的描述,郑尚书只觉得他这小儿子真是......好可爱。
于是郑尚书每天下衙回家就多了一个乐趣,那就是欣赏小儿子的的急躁。
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郑尚书还拉来了长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