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吃瓜群众越多越好不是。
父子俩每天都要背着手来关心一下郑斌。
郑尚书拍着儿子的肩膀道:“别急,别急,毕竟有这么远的路程呢,人家镖局又不会飞对不对?再说,也许是人家小姑娘根本不想回你信呢?”
郑大公子在一旁帮腔:“是呀,是呀,也许人家都想不起你是谁呢?”
看着咱们郑小公子气得铁青的脸,无良的郑尚书和大儿子开心的离开了。
嗯,今天是个好日子。
眼看着一个月就过去了,郑斌也渐渐得死心了。
不过他不认为是安安不愿意回信,他觉得肯定是镖局办事不利,没有将信亲自递到安安手里。
看来下次还是要直接派人过去才行!
郑小公子都已经打算重新再写一封信了,他认为之前那封信还是有很大的改进空间的。
这一天,坐在书桌前的郑斌正在神游天外,突然就听到了听云那伴随着惊喜的大喊声:“少爷,少爷,信!”
郑斌猛得站了起来,几步跑到门口,紧紧的盯着听云手里的信,咽了咽口水道:
“是我的?”
听云使劲点头,兴奋道:“是少爷的!”
“宜州府寄来的?”
听云再次点头,“是宜州府寄来的!”
“安安给我的回信?”
“额……”
这个听云就不知道了,他又没有打开看过。
这时,郑斌一把夺过信,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转身就往书桌前走,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信,郑斌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拿起桌上的信,小心翼翼的打开。
郑斌第一眼看的就是信的末尾,见到落款处“安安”两字,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他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好!
郑斌是咧着嘴,一个字一个字看完整封信的。
信不长,但也足够郑斌看得津津有味。
安安在信里说,收到信她还是很意外的,但也很感激郑公子对她,和全家的挂念,也顺便替爹娘问候了郑家人。
然后又写了在家里和学堂里发生的一些她觉得趣的事。
一页纸,郑斌整整看了三遍,才高兴的叉腰大笑起来,他真是太开心了。
刚联袂来看儿子(小弟)笑话的郑尚书父子俩人,一进到院子就听到癫狂的笑声。
郑尚书招听云过来问话,“你家少爷这是咋啦?”
听云也很替自家少爷开心,满脸笑容道:“回禀老爷,今天宜州府那边来信了。”
父子俩人齐齐“哦”了一声。
父子俩对视一眼,算了,今天就放过这小子吧,怎么说也是亲儿子(亲弟弟)不是。
屋子里的郑斌不知道刚才他父兄就在门外,不过就算知道他也没空搭理他们,这会他要想着怎么给安安回信呢?
很快,郑小公子就拿定了主意,以自己为中心点,写一些发生过的有趣的事!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在不经意间表现出自己的坚强,善良,耐心,机智等等美好的品质!
于是这会徐文手里的这封信,其实就是一封王婆卖瓜的自夸信。
徐文暗道:真是忒不要脸了!
他是绝不相信郑斌那小子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摔倒的老翁,会好心的亲自将人搀扶回家,要说赠送人家医药费还有点可能,毕竟连徐文都不能否认人家确实很大方。
但亲手扶人家回去,他是一个字都不信,顶多就是吩咐听云那小子扶着。
杜宁看信的时候也是嘴角直抽抽,整整三大页纸,中心思想就是:他郑斌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杜宁看向不安的闺女,
“没事,你们俩小时候就认识,只不过是你不记得罢了!玩伴之间互通书信也没什么,再说你还小呢,没那么多忌讳!”
听到娘亲这样说,安安就露出了笑容。
她一开始收到信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觉得人家来信问候了,自己回信问候一声是基本的礼貌。
可她没有想到紧接着送来的第二封信会是这样的,尤其是郑斌还在信的末尾问她“安安,下半年我去宜州府找你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的她也不知道,不过爹娘肯定知道,所以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爹娘来决定吧。
她可还没有忘记去年郑家来提亲的事。
近来,郑斌一改往日的颓丧,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衬得十几岁的少年郎更是意气风发。
惹得郑尚书看见他总是“啧啧啧,果然是……”
到底是什么,郑尚书也不说,郑斌也不想刨根问底就是,管他是什么,反正他这个爹总是拿他取乐就是。
不过有个事,他还是要报备一声的,“爹,我今年还想去一趟宜州府。”
郑尚书再次感叹:儿大不由爹呀!
“想去就去吧,反正我就是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郑斌:……
爹,你是不是又因为朝堂压力大,偷偷在书房看小说了?
不过,郑斌这次还有事要求他爹:“那个,爹,你能不能让哥哥跟我一起去。”
想到大哥在国子监教书,也不能总请假,于是郑斌强调了一下:“哪个哥哥都行!”
话音刚落,郑斌就听身后传来大哥幽幽的声音:“我就知道,去年没能帮你定下亲事,你心里肯定埋怨我了。”
“大哥,我没有,我就是担心你不好请假。”
“你有,你有,你就是埋怨我了!”
郑斌气结,转头看向他爹,怒道:
“你是不是看小说的时候又叫上大哥了?”
要不然,他好好的大哥,国子监受人尊敬的先生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郑尚书不甘示弱,“我们是压力太大,谁像你,这么多年了,媳妇都还没定下来,还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郑斌:……
所以他也该去看小说喽。
话不投机半句多,郑斌冷哼了一声,转头就离开了,他还是过两天去求他娘更靠谱些。
一回到院子,听云就一脸惊喜的飞奔而来,
“少爷,少爷,宜州府又来信了!”
郑斌嘴角翘得高高的,嗯,这种传递书信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日子每天都会有所期待。
郑斌照样是一个人躲在书房,满怀期待的打开书信,也不知道小姑娘这次会给他写什么?
然而看到信的内容,郑斌脸上的笑就僵硬了!
信上只有一句话,那就是“郑小公子你这样不厚道呀!”
落款是:徐文!
郑斌叹了一口气,徐叔不愧是捕快,就是不知道徐家人有没有为难小姑娘。
郑斌无奈,只好提笔回信。
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厚道,他这行为是有点欺负人,可他是真的没办法。
他要是不强行给自己刷刷存在感,小姑娘真的彻底把他忘了怎么办?
或是小姑娘将来情窦初开,喜欢上别人了,他该怎么办?
有时候他甚至想着徐家叔婶要是趋炎附势之人就好了,他哪还需要筹划这么多。
可他又很庆幸,他的小姑娘遇到的是这样好的父母,要不然他会更加心疼的!
杜宁和徐文是舍不得责备闺女的,尤其是徐文,他觉得都是郑斌那小子的错。
所以那天从茶馆离开后,一家人还欢欢喜喜去给阿泽选了个霸气侧漏的……木剑。
安安自从把郑斌第二封信交给父母后,就再也没有收到郑斌的来信了。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里还有点失落的感觉。
这天杜宁带着两个孩子来找小静说话。
李轩虽然考中了进士,但紧接着又在求知学堂做教书先生,李家也就没有退掉之前的房子,并且又重新和房东签订了三年的租房文书。
所以姐妹俩平时想聚一聚说说话,还是很容易的。
说着说着,两人就说到了之前在溪水村的那些玩伴。
杜静看着院子里的跑来跑去感叹道:“二姐,时间过的可真快呀,咱们好像都老了,我前段时间见到红荷,她都已经开始为大儿子相看媳妇了。”
杜宁想到安安也已经是十岁的大姑娘了,或许过几年也要嫁人生子,一时间也很是惆怅,“是呀,一转眼好像咱们都是婆婆辈的人了。”
不过,说到红荷,杜宁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她相公的那个脚好了没有?”
“全部恢复原样是不可能的,但听说现在干活什么的都不碍事了。”
原来前几年红荷相公干活的时候,被碾盘砸到了脚,杜宁她们得知消息,还和秀儿姐一起去红荷家看望过,那次也是几人各自嫁人后第一次聚的那么齐。
这几年大家各忙各的,忙着孩子,操持家务,也就很少有机会再聚了。
杜宁看了眼在院子里玩捉迷藏的孩子们,还是悄声将郑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也不是非要找妹妹拿个主意,而是她心里憋的慌!
听完,杜静张大了嘴巴,“……这家世也太高了吧!”
杜静想了想又道:“不过,咱们安安也不差就是了,咱们这几家都没有女孩子,明年明岩他们要是能考上举人,咱们安安也是举人的外甥女了。”
杜宁苦笑,别说是举人的外甥女,就是举人的亲闺女,对上人家尚书府也气短呀。
“那姐夫怎么想的?”